“給你兄弟我留點OK?”他吼道，“槍法那麼準幹什麼，你以為你在打仗啊？”
陽光璀璨細碎，之南覺得陸一淮緩緩勾起的嘴角絕對是嘲笑，笑姚峰癡人說夢。
也對，想從這老狐狸手裡分一杯羹絕無可能。
正腹诽，他卻察覺到什麼，微轉過臉，眉宇間盡是鋒芒，直勾勾看向車後座。
——像是要隔着車玻璃和裡面的人直直對視。
之南呼吸都弱了，明知外面看不見進來，卻在他漆黑而亮的眼神中感到十足壓迫。
這人……
無言盯着那棕黃色的車玻璃半晌，陸一淮喉結往下滾了滾，終是扭頭夾着馬背，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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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緩緩在雪地駛過，偶有灌木叢經車窗插過，望出去遠山如黛，時而聽着獵槍砰砰聲，倒别有趣味。
姚峰忽扭頭說了句：“林妹妹，你待會去後面的越野車坐呗，和周沁師妹他們搭個伴，免得下來走丢了。”
“好。”
之南應聲卻沒擡頭，在刷新手機頁面。
其實她想說，後面車裡那兩人的氣氛她明顯插不進去，上趕着不是找嫌棄嗎？
看人一直盯着手機，姚峰問：“你在幹嘛?”
之南：“在刷新學校官網，這幾天大概會出寒假去歐洲遊學的名單。”
她簡單說了下情況，“我想着過年不回家還不如去國外到處看看，當張張見識。”
之南盼着這件事好久了，當時看着學校官網的推介就很是心動。
燕大旁聽隻能算是她走入知識階層的門檻，之後的閱曆見聞和所學才是她人生定位的關鍵。
學校對這次歐洲遊學提供了三分之一的食宿費，囊括英法多所世界名校的參觀解說，條件不可謂不心動。
但因為大多數學生家庭本就優渥，早有見聞，加之趕上過年，報名的倒是減了不少。
申請文件一遞交上去她立馬去辦護照，等幾天估計就下來了。
根據當天的面試情況，之南心穩了穩，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護照也等幾天就下來了，萬事俱備矣。
“林妹妹，你和江廷說了沒?”姚峰納悶，“他準你過年的時候去啊?”
他調侃道：“然後留他一個孤家寡人?”
之南隻笑不語。
心說：等過年的時候，正主早回來了，他惦記一個替身幹嘛?
棕色玻璃窗外是瑩瑩點點的潔白，遠處依稀有白雪茫茫的高山冰雪，灌叢樹木漸次。
之南望了會窗外就見車子緩停，姚峰推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