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了很多,也自認是捉狐狸的狼,唯獨.......
沒有猜到自己有一天會陷進去。
想着想着,陸一淮又回想起他初回京城那晚。
當時姚峰調侃什麼來着——祝你和江廷愛上一個女人。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陸一淮盯着瓊瓊夜色,想起當日之笑言,恍覺心尖疼得在打顫
真他媽報應。
他用力地閉上眼,待喉中那抹苦澀漸淡,才睜開。
電話突然在車裡響起,是秦小五打來的。軍隊好友相聚絕不會半刻結束,何況又逢酒吧初營業,自是不散場不歸博個好彩頭。
電話接通和響起一陣調侃驚呼,說剛才可有人看見了,他陸一淮扛着個女孩進包廂,看那架勢男女嘿咻無疑了。
他們可是留了一個鐘才打過來的,就想嚷着見見嫂子本人。
主要是當年陸一淮在軍隊一門心思全在射擊訓練上,别的兄弟至少還偷偷對片打個飛機,男人卻嗤聲一笑,表示和他們早不是一個境界。
聽聽,多麼清心寡欲。
一衆嚷嚷後,秦五搶過手機走出包廂外問人還來不來。
這酒吧能開起來全靠陸一淮,三環中心路段,300來平,要不是他幫忙秦五隻能回家當保安。
“你們玩吧,我就不過去了。”陸一淮淡道。
秦五點頭,說下次再聚,正準備挂斷卻聽他似有似無地叫了他一聲。
秦五:“怎麼?”
“還記得我們出步兵那年,大隊怎麼說的?”
他的聲音在聽筒裡格外低沉,“軍人雖是條正陽之道,可在戰場上同樣不擇手段,心軟一秒便被别人斬于麾下。”
“他還說咱們要是在這挂了,想想未來媳婦萬一成了敵人老婆,不得憋屈死。”
想起往日笑言,秦五嘴角也咧開一抹笑。陸一淮卻擡頭望天,眸色比無盡的夜色還深沉,似有一絲迷惘劃過。
他像在自言自語,“那他有沒有說不擇手段之後,萬一傷到了她怎麼辦?”
酒吧歌聲吵嚷,偶爾有人路邊,這話秦五沒聽清,正納悶想問,人已經挂斷電話。
*****
沿着樓梯往宿舍走的時候,之南仍是心有餘悸。
怎麼說,不隻是今晚陸一淮在她面前獠牙畢露,幾乎将她吞噬的模樣。她想的遠遠更多。
之南在想,江廷知道真相那天會是什麼樣。兩人性格雖不同,生長環境卻極其相似,骨子裡的霸道和不容瑕疵可見一斑。
她何其敏感,若說之前還雲裡霧裡,那麼去回别墅那晚,她隐約感覺到江廷并沒想和她一刀兩斷,隻怕還對她這個替身有了些許感情。
哪怕這點感情是養貓般的有趣逗弄,是習慣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