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邊動作收斂了些，那群人明顯吃完了，從圓桌起身，自他們旁邊路過。
“現在去哪？”
“陪時凱去趟圖書館，關于科技館那道變态的填字遊戲他好像有了靈感。”
“啊.....”洛以然聲音聽起來可惜，“我得回趟辦公室整理些資料發給汪書記，不然就和你們一起去了。”
腳步和談論聲漸行漸遠，連帶着棕色大衣刮過之南袖子時，飄蕩一陣冷調的松木沉香也漸漸虛無。
科技館？填字遊戲？
之南猛地扭頭，問姜娆：“你想現在去和溫時凱打個照面嗎？”
“啊？！”
明顯把姜娆問懵了，她吞吞吐吐，“不是說先了解他整個人再行動嗎？咱們...要不要等等？”
這話一看就慫了，之南卻來不及解釋這麼多，将餐盤拾掇好後扔餐車，拽着人就往食堂外面跑。
如今洛以然不在，正是試探的好機會。
還好幾個人在林蔭道上步伐從容松緩，明顯是打算走路去圖書館。她和姜娆在邊上掃了兩單車，戴上羽絨帽，輕快如蛇的背影一下子淹沒在人潮。
到科技書庫時四周寂靜無人，一排排書架錯開角落。近陽台的冗長黑闆上寫滿了十來個填字模型，圖形之複雜，一旦有人完全解出，便會擦掉換上新的。
聽剛才周元口氣，溫時凱大概是對這道迷宮林饒的方形圖頗為感興趣。
“我...我不行的。”姜娆緊張得已經開始咽口水，“我數學雖然還不賴，但沒怎麼玩過這些，你這不是讓我在他面前出醜嗎？”
“别怕，能填多少算多少，我會在耳機裡指導你。”
之南安撫道，“如今隻是想趁洛以然不在時讓你在溫時凱面前露露臉，也順便探探他到底對你有沒有印象。”
“不....我害怕...”
她眼睛都快紅了，看起來打算退縮，之南握緊她手臂，聲音平了些：“你到底還想不想追溫時凱？”
“如果連踏出第一步都不敢，那我們索性現在就放棄。”
她不逼迫也不鼓勵，姜娆卻在她正色冷定的瞳孔裡莫名被安撫，她慢慢鎮定下來，将粉筆拿在手上，仰頭望着黑闆。
這地方隐蔽性極差，之南不敢過多停留，把迷你藍牙耳機的一隻給她，取過她的外套後匆匆往樓上走。
到四樓對面的過道自習區，她沿着欄杆往下看，這地方能将下面的科技書庫一覽無遺。
姜娆今天一身卡其色連衣毛呢裙，之南前幾天曾說她相貌妍麗，不如丢棄那些花花綠綠，淡妝濃抹更相依些。
姜娆也試着采納，遠遠看去，毛呢裙下婀娜多姿，霎是惹眼。
溫時凱幾人的身影已從三樓通道慢慢逼近，黑色闆鞋在地磚上明明是步伐從緩，可卻牽動着人的心跳也随之一震一震。
之南小聲：“他們來了。”
姜娆當然察覺身後的腳步聲，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剛填完三個數字的她瞬間懵了。
之南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别怕，想象這是你發光發熱的舞台，他正看着你。”
“錯對并不重要，專心就好，專心，也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