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師姐長得雖然像,但沒有師姐那麼幸運。”
“我男朋友對我并沒有那麼好。”
她聲音艱澀,“在一起幾個月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也沒有為我做過師姐你說的那些,平時也都是我主動聯系的他,他前幾天還對我忽冷忽熱……”
“甚至…甚至他回京城時都沒告訴我,将我一個人丢在了西昌。”
之南話裡再不複剛才的甜蜜,強扯了個弧度,“現在想想,大概是自始自終都沒愛過吧。”
說完便拉門離開,那“嘎吱”一聲恍若動物絕望前的嘶吼。
——
悍馬沿着來來往往的街道跟了那抹身影三條街,看她搖搖欲晃,再不負以往驕傲小孔雀的模樣;看她肩膀塌了,腦袋垂着,仿佛被什麼打擊得一蹶不振。
那一刻,陸一淮心如刀割。
握在方向盤的大手緊了再緊,最終隻輕踩着油門,默不作聲跟随。
他知道的,他早知道聽到這些的她會有什麼反應。
十八年來無人尊重的少女将自己包裝成了刺猬,直至江廷這抹溫暖出現,她費盡心機接近,隻想證明自己也有人愛。
可今天,這偉岸高高在上的形象被捏得支離破碎,連同她的真心。
陸一淮曾猶豫徘徊過,無數次。
無數次迷茫得到她和傷害她,二者到底誰更重。
無解,向來一條路走到黑的男人隻相信不破不立。
于是他放任,無聲推動,甚至主導。
不是愛江廷嗎?
看看自始自終将你當成替身的他,到底值不值得你這樣。
他不清楚唐雅楠和她談話的每個細節,但隻看她斷魂一般從燕大出來,陸一淮便知自己目的達到。
一絲快慰過,心尖湧上無邊無際的空茫。
周遭明明晴空萬裡,可陸一淮卻覺仿佛胸膛壓着巨石,壓抑且疼。
于是在看到那抹身子蹲坐在路邊,捂臉落淚時。
他已推門下車。
在淚眼朦胧的縫隙裡之南看到一雙軍靴停在她視線之内,正午驕陽投下一道黑影。
她知道是誰——陸一淮。
身後跟了她幾條街的注目如此強烈,之南怎麼可能不知道,演這段戲就是為了給他看。
于是放下手,在看清男人深深凝視的黑眸,緊繃的俊臉時,她臉一僵。
之南擦幹淚,起身離開,手腕卻被一把拽住。
她側眸:“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