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聽,一個勁在他懷裡掙紮,踢他咬他拽他。
兩相撕扯間男人手臂被摳出道道紅痕,江廷俊臉微繃,直接将人抱起來,壓在沙發上。
"你放開我!江廷!你放開!"
之南以為人要對她做什麼,可他隻是擁着她,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好多好多。
她動彈不得,連手腕都被他穩穩擒着,埋在他胸膛嚎陶大哭。
"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京都了,我要回家!"
"我要我媽!我要找我媽媽!
..…."
心理學上,當人脆弱到極緻那刻會叫生養她的人名字,江廷不知自己竟把她逼成了這樣,那一聲聲恍若幼鳥無助的嘶吼,壓抑傳進他耳裡。
江廷眼裡的酸澀無以複加。
如今的她什麼都聽不進,于是大手掌住她腦袋輕輕安撫,江廷更深貼在她脖頸,用她最喜歡的姿勢。
親密相貼間,心髒撲通撲通,不知是他,還是她的。
漸漸,她不哭了,連着呼吸聲都輕了下去。
江廷撐起手臂,小姑娘已經在他身下睡着了,臉頰濕透,時不時還輕輕抽噎一下,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真醜。
他伸手給人抹掉,明明想扯個調侃的笑,嘴角卻盡是苦澀。
輕輕将人抱起來,沿着旋轉樓梯往上走,她腦袋自然而然垂落他肩膀,熟悉的呓語傳來。
"江廷..."
江廷垂眸,她嘟囔聲和以前一樣,輕細柔軟,帶着依賴,聽得莫名讓人胸膛發癢。與之不同的,是她從未停過的淚,沿着鼻梁滑落,一顆顆砸進他胸膛。
進卧室短短一段路,江廷胸膛已濕透大片,不算滾熱的溫度卻讓他心髒都麻痹了大半。
也就在那一刻,他很明确,記憶中某些東西原來在時光更替裡早就褪色,他在昏暗冰冷的房間裡嗅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味道。
不是他的,是她的。
她仍在軟聲呢喃,江廷小心将人放在床上,低頭吻了下的她鼻尖,聲音前所未有的澀和溫柔。
"嗯,我在呢。"
*****
第二天醒來,之南已不複昨晚的崩潰大哭,安靜得恍若平常,除了不像以往那樣粘着他,一切看起來毫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