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開完會，一排溜全是這種消息，摻雜賣萌求關注的表情包，那數量反倒讓江廷驚訝得停了兩秒。
他啼笑皆非，懶得打字，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說她兩句，她老老實實的“哦”，下回老毛病繼續犯。
後來江廷懶得理，索性将手機調成了靜音。
今天也沒了。
江廷垂眼盯着光秃秃的屏幕，明知道已将音量開大，一有消息便會震響，卻還是忍不住看一看。
萬一她發了自己沒聽到。
“江總？”對面的肖亞輝已察覺到他沒在狀态，喊了兩聲後。
江廷視線相當自然滑到他臉上，微笑道：“抱歉。”
“沒有，是我冒昧突然前來打擾。”肖亞輝不在意道，“而且周末還談這些不免無趣。”
他起身，說，“那就在一月底的博鳌峰會上再細聊。”
江廷亦跟着起身，和他握手一笑：“肖亞城一去，萬科如今也算是你的天下，往後合作愉快。”
“哪裡，還望江總多多指教才是。”
……
等秘書領人離開後，江廷手放在領帶上輕輕拉了一下，神色比剛才繃了些。
重新坐在椅子上，他剛解開一顆西裝扣，手機便響起幾聲振動。
拿起一看，不是她發的，王迅轉了個視頻過來。
他盯着她空蕩蕩的信息框出了會神，看着看着，神色又開始空落。
王迅轉來的視頻卻是一個接一個，從視頻封面不難看出切換了好幾個場景，最後一個像在醫務室。
江廷眉頭微蹙，手指在屏幕來回虛浮了下，點開。
一二二，和唐雅楠決裂
“師姐，你男朋友是叫江廷嗎？”
“就是...就是光業集團法定代表人兼總經理的那個江廷？”
手機裡，少女微抖的聲線沿着聽筒傳出來，江廷胸口也跟着一滞，仿佛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
他看見她的淚一顆顆砸落屏幕，摔成幾瓣，反射的微光被攝像頭完全捕捉。
江廷這才想起來小丫頭有多麼愛哭。
在床上疼她狠了要哭，訓了幾句也要抹眼淚，有時候久久不理她也要假哭求關注，大概是水娃娃做的。
可任何一次都沒有現在，沒有視頻裡哭得那麼兇，那麼無助。
像是一面搖搖欲墜的玻璃，輕輕一碰支離破碎。
江廷眼見着她搖頭哽咽，說不出話；見着她黯然神傷走到門邊，身影一點點虛無缥缈；見着她打開門的那刻，扭頭牽強一笑。
來時生動活潑，走時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