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得不像話。
就像今晚這樣。
江廷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片刻,話反複湧到喉嚨,再壓下。
最後隻問了句:“和他是什麼時候的事,聽完演講之後?”
之南擡頭看他。
男人聲調冷平,眼底卻布着顯而易見的血絲,莫名讓人覺得疼。
她突然就明白了,點頭:“.........嗯。”
沒話的反而是江廷。
他在想昨天下午他在做什麼,德國分部的副總向他彙報未來形勢,有前兩年的奠定和改革,光業總算在海外市場占領一席之地,未來形勢一片大好。
當時的江廷淡淡彎唇,光業藍圖再次擴張,他心中稍稍落定。
可為什麼不過一天,回想起來竟連指間都在發顫,難以言喻的悔在胸腔裡蔓延。
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已是幾絲腥甜湧上喉嚨,江廷生生咽了去,問:“他逼迫你的?”
男人眸底如烈火過後貧瘠的森林,偏偏又猝然燃起幾簇小火苗。
得到的回應卻是搖頭。
“不是.....他隻是帶我看了那段視頻。”
之南話裡已夾着一絲哽咽,“讓我清醒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這話明明不傷人,江廷卻覺得胸腔裡一陣抽搐,疼得臉色都變了。
“傻姑娘,你就被他一段視頻騙走了。”他苦澀一笑,“為什麼不當面來問我?”
江廷想說,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為什麼就這樣輕易判了他死刑。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替身,我有那麼多時間去找個替代品?”
許是連這點距離都嫌遠,江廷慢慢走近,握着她肩膀解釋,“你和像不像難道我不明白?我又有什麼理由在時隔五年.......”
“不是的,江廷。”一聲哭音打斷他。
之南搖了搖頭,仰頭看他,“是我把這段感情想得太美好了,我以為有一個人全心全意對我好,照顧我愛護我。”
說到這她已是淚光閃爍,“可回頭發現隻是别人的影子,對比起來我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我真的..真的..。”
似乎說不下去,停了會才哽咽着,“真的真的接受不了。”
豆大的眼淚珠子掉下來,砸在江廷手臂,也像是重重砸在江廷心裡,他眼眶裡的酸澀有那麼一刻差點克制不下去。
“我承認最初在幫你或許有其他不純的因素,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小姑娘在路邊被别人欺負,不管像不像,我都會伸以援手。”
江廷将她正正轉過來,低頭看她,正面相對,
“後面也是我不對,我冷落你,對你忽冷忽熱,甚至将你一個人丢在西昌。我給你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