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駕駛座的男人卻有些不爽，手指在方向盤上逗趣似的動了下，說：“所以來上海主要動因是和朋友邀約，我是個附帶品呗？”
“林之南，你可真行。”
這話我可沒說，都是你自己悟出來的。
之南沖他假假一笑。
陸一淮斜她一眼，回以冷笑，覺得要真和這丫頭計較隻怕早晚得氣死。
于是大手一伸，手掌在她腦袋上揉雞窩似的亂揉，以作發洩。
“哎呀，你别碰我頭發！”她拍開他大掌。
“她人呢？”陸一淮說，“不是說要逛街？”
之南拿出手機上姜娆發來的定位，左右前後到處探頭看，“那！”
陸一淮順着纖纖細指的方向看，某個女孩正坐在樹下長凳，也是左顧右盼的，還拿着疊資料絮絮叨叨。
他挑了挑眉：“出來逛街還背書，可真勤奮呐。”
這話陰陽怪氣，和他眼神一樣是嘲弄，在暗暗表達不爽。
之南泰然自若：“窮人孩子早當家，你當然不懂啊~”
“.......”
陸一淮差點嗆到，盯着她眼神都變了，意思是——牙尖嘴利，功夫全在鬥嘴上。
她亦回瞪。
兩相對視間，男人沒忍住彎了下唇，話裡幾分縱容：“死丫頭，算你對行了吧。”
“晚點給我打電話，不是好奇投行市場是怎麼運作的，讓你去高屋建瓴聽一回。”
投行市場運作流程？
這幾個字瞬間勾起了之南的興趣，若說應付李耀是客氣，如今卻是真心。
于是下車時終于笑着沖人揮了揮手。
然後男人毫不領情，車窗一秒升了上去，銀色玻璃窗倒映着之南恰到好處的笑容。
明顯是假的。
車子一溜煙的開了出去，深藍色Aventador，哪怕馬達聲減至最低依然惹眼無數。
和他本人一樣，看似低調鋒芒全藏，客氣溫和，實則如獵豹潛伏，難掩傲慢輕狂。
之南搖了搖頭，轉身朝姜娆走去。
複興中路的老上海，名副其實，複古建築裡總有幾分歐式味道，梧桐樹覆蓋了整條街，細碎陽光如大海淘金撒了一路。
真的和京城有所不同。
雖是冬天，空氣裡總有幾分森郁氣息，隐隐飄來一股咖啡香。
之南鼻子微動，還沒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