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雕刻作品或圖片大多都是古典式風格,或低垂平直,或橫向拓展,顔色飽和度極低。
相比起思南公館,明顯甯江公館的風格更符合。
“溫師兄,你在看什麼?”看溫時凱久未搭話,姜娆聽從之南指示的主動出擊。
彼時,男人正停在大廳中央,擡頭往上,如萬花筒式的玫瑰花窗将暗沉沉的屋裡渲染得五色缤紛,光怪陸離。
明明并未點燈,卻自帶幾分情調,仿佛舊時代的電影。
他眸子轉過來的時候,彩色斑斓點上他墨染似的眉,犀利輪廓竟在這時變得柔和。
耳機掉在溫時凱腳下(18800珠)
姜娆心跳停了兩秒,聽見他說:“玻璃花窗源于法國教堂,蘊意着神秘莊重,聖女或是教堂負責人一年會清洗兩次,據說當正午時分光自潔淨玻璃穿過據說能看到主教的真身。”
他腳在地闆上輕點,含義匮乏的彎了下唇:“沒想到到這成了常年結絲的蜘蛛網。”
這人該不會有什麼潔癖吧,之南腹诽。
她目光沿着那疊資料往下:“第二頁第三段。”擔心姜娆緊張給忘了她已經默默念了起來。
“溫師兄,每個國家的習俗不同,放在上海這說不定是一種舊式韻味。”姜娆輕笑了聲,“你肯定沒有讀過張愛玲。”
在男人溫和如染的目光中她已經近乎機械,聲音卻還盡量保持耳機裡的不急不緩。
“她書裡有過這麼一段——那是在舊城,黃色如霧的燈光落在青磚地上,閃着金色壽字團花托住一個墨汁淋漓的打字,在微光裡,一切都像是浮在半空中...原來人生是一襲華美的袍,裡面爬滿了虱子..”
“我想老洋房之所以出名,除了建築風格,更多每棟房子都有上個世界二三十年代,引人回味的一段故事和文字,比如那,”
說着她已經靠近溫時凱,指指二樓雕花窗邊,“聽說民國四大才女江裡漫曾在窗邊無意看見後花園他父親宴請的客人,後來也成為了她相伴一生的丈夫.......”
輕軟如煙的聲音還在繼續,無形中已越過了禮貌距離。
溫時凱低頭看她。
琉璃花窗的原因,她臉蛋微绯,眼裡卻波光蕩漾,淡淡的頭發香随着她動作萦萦缭繞上他鼻尖,一種金色月季的香味。
有不易察覺的暧昧滋生。
溫時凱靜靜看着,臉上表情不明,不過倒沒阻攔;
反而是姜娆擡頭撞見他淺棕色瞳仁裡,自己臉蛋若有若無的倒影時,耳根一紅,往旁邊站了一步。
“喂!你們在那墨迹什麼,我都已經上來了。”
二樓樓梯間,周元沖兩人揮手,刻意放低的聲音依然抖落幾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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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幾人從甯江公館出來時,已近四點半。
冬天落日早,之南看着夕陽餘晖籠罩在溫時凱身上,為他淺色毛衣鍍上一層虛幻的光影,周圍黯然失色,隻有他存在着。
五官分明,鼻梁尤為挺拔,骨相之優越令之南啧啧稱歎。
她支着下巴欣賞了兩秒,猜測這兩人的進度,來之前也提醒過姜娆可以在無意間做些暧昧小舉動,至于結果如何,隻能找機會再問姜娆了。
本以為今天行程到此結束,沒想到周元說:“姜師妹,你有時間嗎?請你喝杯咖啡,當感謝你今天詳盡的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