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知道的話不應該問“這些天相處我有哪裡讓你不舒服嗎?”這種話嗎?
直接問讨不讨厭的話,我能說什麼,我隻能說不啊不啊你很好。
于是我回答:“雖然我們才相處了幾天,但我知道你隻是有點任性。不過我能理解,你出身很好,有很多人疼愛吧,所以難免會自我中心。我從小窮苦慣了,還挺羨慕你這種任性,多照顧下你也沒什麼。”
我想了下,又對他說:“其實我還挺希望以後離開這裡你也能這麼任性。”
我這種屁民是教訓不了你這種少爺,但萬一你惹到更厲害的就被打死了呢?
大概是我表情太真誠,他的褐色眼眸在陽光下像融化的蜜糖,這會兒都要冒泡了。
他說:“你是第一個希望我不改變的人。”
我說:“因為我不覺得你麻煩啊,希望你改變的人也許對你不夠真心。”
他說:“那你是為什麼參與呢?”
我沒參與,大哥,我被卷進來的。
事到如今,氣氛烘托到這裡,不捏個憤青人設說不過去。
于是我垂下眼眸,露出悲傷的神情,擡頭給了個堅毅的眼神:“許多人都恨中心十二城,它作為故土帶來了太多災厄,肮髒的環境、寒冷的氣候、落後的科技還有腐敗的官員。很多人都逃走了,但我不願意,因為我知道,身體無論逃到哪裡,精神上卻永遠根植于此。反抗不成功也無所謂,隻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用一條命換一顆火種也無妨。”
我仰視鐵窗,話音緩慢又堅定。
他顯然被我的演技所震懾到,琥珀色的瞳孔也顫動起來,“你”
“34号,陳之微,34号,陳之微。”
交到我的号了,可惜排的不是海鮮自助。
我轉頭對beta微笑了下,道:“我要去了,希望還能回來。”
他愣了下,握住我的手,認真說:“一定可以的。”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他像被燙到一樣抽回手,立刻高傲道:“放心,我都說了你不會有事的!”
“嗯。”
我火速轉身,快步跟上獄警,攥着手心裡剛薅下來的戒指。
還好沒被發現!
在審問室門口,我悄悄瞥了眼手心的戒指。戒指上鑲嵌了一顆紫寶石,顔色如凝結的墨一般輕柔漂亮,寶石底部似乎還有什麼圖案。
還沒等我看完,眼前的門驟然打開,身後的獄警踹了我一腳将我踹進去。
我狠狠一個趔趄,摔得結結實實,餘光之前一雙颀長的腿和锃亮的軍靴。
“迪森!你做什麼!”
身前的人訓斥道。
“沒什麼,我看她抵着腦袋賊眉順眼的,想讓她老實點。”
身後的獄警回答。
身前的人伸手将我扶起來,指了指座位,蹙眉道:“不好意思。”
他又昂起腦袋,對迪森道:“以後不許這樣,你關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