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淡淡的茶花香在頃刻之間逸散而出,仿佛藝術品揭幕的一瞬間,紗簾輕柔地落在地上。斐瑞像是瞬間失力了一般,
身子癱軟在我懷裡。我聽見他急促的呼吸,
嗅到茶花的清香變得馥郁無比,甚至帶着幾分甜味。
斐瑞不再有任何抗拒,
甚至顯得渴求了起來,
半眯着的眼睛顫動着,睫毛翕動起來。臨時标記帶給他的愉悅如此明顯,
他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
那是極其淡的绯紅,
薄唇也張開反複吞咽着空氣。
“哈”
斐瑞完全沉淪在被标記的快樂之中,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
那笑聲短促又輕淺。他的思維似乎已經膠着了,半眯着的眼睛裡藏着一抹藍,這藍色柔和又迷離。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靜谧愉悅的快樂來,快樂得讓他用牙齒咬住了一小截舌頭。
這麼色的嗎?
我直接葷了頭,身上的血一會兒往上面的腦袋沖,一會兒往下面的腦袋沖。
充血過頭的兩個腦袋開始吵架。
不行!會死!
可憋着也不行啊!
快樂三分鐘,安靜一輩子!
不我我絕非三分鐘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會死!
死不可怕,快樂難得啊!
畜生,你懂甚麼!
它們吵不出勝負,我隻好轉移注意力看向醫生。
醫生全副武裝,手中的手術刀映射出幾分寒光,随後割開了斐瑞的一處肌肉,鮮紅的肌肉組織讓我看得心如止水。
懷裡的斐瑞已經察覺不到任何痛,他因失血過多而造成的冰冷的身體努力貼近着我,被拽着的手突然纏繞上來一些冰冷斐瑞将他冰冷的手指擠進了我的指縫中,仿佛是濕冷黏膩的蛇一般将我的手禁锢住十指相扣。
他的下巴輕輕蹭了下我的肩膀,握着我的手晃。
我低頭看向他。
他眼神迷離地望向我。
我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聲道:“忍耐一下。”
斐瑞立刻便掙紮了起來,但即便是掙紮卻也像是撒嬌似的,扭動着想要更貼近我。他話音很輕,卻又音節模糊,像是呓語。
“不要走離我近一點,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