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下,
艾什禮立刻睜開了眼,
望向我:“什麼道歉?”
我很是驚愕,
“你醒了?”
“我早就醒了!”艾什禮側身,仰着頭抱着被子,
笑着看我,“隻是想聽聽看你到底想幹什麼而已。”
“快說,為什麼要和我道歉。”他昂着下巴,手指卻拉扯住我的衣袖,一用力便将我拉到床上,我連忙道:“等等就要出發了,艾什禮,别這樣。”
艾什禮卻隻是抓着我的手扶到他腰上,他就這樣滾進我的懷裡,小聲道:“就一會兒,一會兒都不可以嗎?不要跟我說不可以,也不要道歉,明明都是我主動的,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心事重重的?”
“我有很心事重重嗎?”
我問。
其實我也知道,我現在臉上巴不得寫着心裡煩三個字,就盼着有人能聽懂。
艾什禮笑眯眯的,“你以為你能藏得住嗎?”
我道:“抱歉。”
艾什禮又道:“沒有關系,我會等你準備好了的時候再告訴我。”
很好,就沖這個态度,昨天的電話絕無涉及到某些核心的談話内容。
我瞬間放下了心,又去吻了下他的額頭,道:“車快到了,我先離開了。你好好休息。”頓了下,我又說,“你看起來很累,也很不舒服的樣子。”
艾什禮的臉瞬間蒸騰出來一層紅,綠眼睛有了些惱怒,“好了!别說了,閉嘴,快走吧你!”
我也笑起來,拎着行李下了樓。
在等車的間隙之時,卻依稀感到有人的視線環繞在我身邊,但我四下搜尋,卻并沒有找到主人。于是我隻好作罷。
無所謂,反正在哪裡都是當猴子被人欣賞的命,不如姿态潇灑一些。
沒多時,約定好的車終于在馬路盡頭浮現了,我提着箱子站在酒店門口,朝着那車揮了揮手。車便緩緩駛向了我。
就在此時,在暗處的視線也終于無法隐藏了似的,一道聲音叫住了我。
“陳之微!”
我順着聲音望過去,卻發覺那聲音竟在高處艾什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二樓的露台之上。
他扶着露台,笑吟吟地叫我,眼睛彎彎,“呆瓜!”
我看着他,也笑,正想回應,卻陡然發覺三樓的露台上也倚靠着一個身影。
金發藍眼的青年站在看台旁,白襯衫黑馬甲襯出勁瘦的腰線和寬闊的肩膀。他似乎在微笑,但眼中并無笑意,隻是看着我,一言不發。
是斐瑞。
“這裡啊!傻子!”
二樓的看台處,艾什禮再次朝我揮揮手,喚回我的注意力。我看向艾什禮,但隻感覺到斐瑞的視線并未離開,依然聚集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