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躲開他的眼神,話音很輕,“這種事,不該讓我說出口吧?”
“會不會有些太快?”季時川支着臉,很是困擾的樣子,又笑起來,“雖然我很心急如焚,但是我總覺得或許再相處一下吧。畢竟,我總覺得這種話應該讓我來說。”
斐瑞點頭,藍色眼睛中有着淡淡的失落,這讓他的微笑顯出了些如紗霧似的憂郁來。
他道:“那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季時川點頭,又望向窗外的風景,道:“你朋友真不該誤會你的,畢竟你甚至為了讓朋友安心而與我說這些。”
“beta的危機感或許比較重吧?我也不太清楚。”
斐瑞顯出了有些困擾的樣子,話音中顯出了些失落,“但我和他的情誼如此久,一個alpha居然就能破壞我們之間的情誼,我有些難過。”
季時川聞言,平靜地想:這個語氣,斐瑞應該是搶到手了,離自己被花瓶砸的日子也不遠了!
“總而言之,很感謝你來陪我參加這次的舞會。”
斐瑞笑了下,輕聲道:“多虧有你。”
季時川差點沒問出來多虧有我當你的擋箭牌是吧!
但他克制住了,隻是用着深情且寵溺的眼神望向斐瑞,淡笑道:“沒事,是我該榮幸,畢竟距離我申請課畢已經一兩年了,還真有點懷念大學的日子。”
“我其實也在考慮是否申請課畢,不過又總疑心,自己的能力是否足夠。”
斐瑞話音顯露出了些擔心。
聯邦人均壽命延長,學習時間也被大大延長,光大學就需要讀十年,但期間學生可以申請休學或是調整上課時間,因而不少工作五六年的人其實仍在念大學。在休學或自調外,則還有另一種進入社會的方式,即課畢。
這是方式僅适用于某些特殊的專業,比如政治系、外交系、作戰指揮系、中央經濟分學院。他們大多會于幾年之中就修完所有的課程進行内部畢業,但依然保留聯邦大學學生的身份方便參與學校活動吸納幕僚。
季時川挑起眉頭,仔仔細細地看向斐瑞,開始揣度他的野心有多大。
車行駛到了大學門口。
他們來的時間并不算早,停車場裡已經停滿了豪車,負責服務活動的志願者們連忙過來幫他們開車門。
季時川沒忍住感慨,援助生們還真是千百年不變的在大學裡當底層人啊。
他下了車,向斐瑞伸出手臂。
斐瑞對他微笑,手輕輕搭在他的小臂之上,下了車。
舞會觥籌交錯,那些漂亮的水溪元素氣球懸浮在上空之上,散發着漂亮的光芒。那些我曾經在家庭終端影視綜藝裡才能見到的名人們在這裡像是不值錢的野怪一樣,随機刷新在我可以看到的任何地方,即便我印象中屢次因為耍大牌而被炮轟的大明星臉上也挂着最溫柔體貼的微笑。
會場之上,名貴花朵點綴在各處,人數龐大的交響樂樂團忘情地拉着無人在意的背景音樂。魔術團、馬戲班、知名樂隊成員他們殷切地候場在會場外的露天會場裡,随時準備表演。那些包裝繁複的酒被侍應生們拆開,随便倒在不知道哪些酒杯裡,自助台旁候着廚師等着人點菜現做。
我像是隻誤入的老鼠一樣,對着這比電影電視還要豪華的場景感到了長久的震撼。
亞連說着讓我陪在他身旁,但他的氣派讓不少眼尖的人一眼望出了不凡的身世,當聽到他不耐煩地說自己來自中心城的絲蘭李大學時,身邊的人便簇擁得越來越多了。
即便他一張嘴就是刻薄話,但身邊的人沒有任何不耐,微笑耐心地應對着他的小脾氣。
怎麼說呢,我還擔心亞連被打呢,原來這裡會被打的很可能隻有我。
畢竟我記得李默給我安排的身份好像是援助生。意思是,在無數個窮鬼中較為聰明較為會應對考試而被選拔資助進大學的人,援助生隻要夠努力,可以一路申請更高城的大學。
我喝着香槟,小心翼翼地進行倒車,悄悄遠離亞連。
臣這一退,真想退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