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望了眼這間小教會,暗夜之中,它簡直像是蟄伏的怪物一般。
我又垂下眼睛,繼續翻了翻另一個人的胸膛,很快的,我摸到了了一把餐刀。我仔細打量下餐刀,它在暗夜之中閃爍着銀光,餐刀尾部有着花體小字。
這是我原本口袋裡帶着的東西之一,但被電暈後,口袋裡的東西全被清空了。
如今餐刀放到這裡,隻能說明了帶我來這裡的是摩甘比。
但是摩甘比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難道和翼世有合作?就算摩甘比主動合作,但這也始終是翼世内部的事情吧?尤其是事關聖紀佛教會的權力重新分配,他們不可能讓摩甘比參與進來的。
财團互相對立,但不意味着絕不合作,正相反,他們的合作要緊密得多。
可是翼世與摩甘比有什麼必要合作等下,許琉灰!
如果翼世要徹底割舍許琉灰與聖紀佛教會,就沒辦法間接持有教會産業與資金,因為小公司會走漏風聲,大公司怕輿論,翼世自己要必須完全切割,那就隻剩找摩甘比代持了!
摩甘比本身就是黑色産業發家,再糊多少醜聞都小問題。
但是翼世怎麼會甘心給摩甘比讓利呢,即便他們的合作不少,但聖紀佛教會可是十分核心的産業啊摩甘比再适合,也我的思路被鐘聲打斷。
“铛铛铛”
現在又是晚上某個整點了,教堂的鐘聲敲響,那鐘聲每敲一聲,我的心髒便收縮一下。
被我忽略許久的奧朵也終于浮現在腦海中。
是奧朵。
奧朵被許琉灰間接控制,聖紀佛教會的資金流動她一清二楚。她因為成為了許琉灰的棄子,所以以這些東西去尋求摩甘比的幫助,而摩甘比很可能就是靠着這些與翼世達成了合作。
所以,許琉灰沒有撒謊。
他已經是完全的棄子了。
翼世不需要他了。
今夜這場火,焚燒的不隻是與他相關的人,或許還有他自己。
一瞬間,我腦中的思路清晰起來,身上一陣陣的冷。
因為這一刻,我已然清楚,教堂内的人是誰。
我捏緊了餐刀,閉上眼睛,推開了門。
這是他想讓我見到的人,但這又是不是許琉灰想讓我見到的人呢?
這一刻,我腦中隻有無盡的紛亂,嘔吐感讓我頭暈腦脹,無法呼吸。
門打開的瞬間,我聽見經文的唱誦之聲。
那是從二樓傳來的,一樓是做禮拜的地方,坐席十分陳舊,卻并沒有灰塵。内部是全木的,當我走在上面時,我甚至能聽見踩在地闆上的嘎吱聲。
一步步走上台階,木質樓梯老得像是一把木筷子作響,每走一步,我都要透過樓梯的間隙往下窺探,唯恐自己踩空。
當我終于踏上二樓,發覺那又是一個新的禮拜堂。
隻不過,這裡幹淨嶄新得多,窗邊有着輕紗。微風将輕紗吹起,露出床上的幾瓶花草來,昏黃燈光下,一切美得靜谧。
紅衣主教背對着我,他站在聖紀神前在做禱告,手邊放着一本書。他的聲音很好聽,甚至有些空靈,那些繁複的詞句被他念出來卻也像是不沾染凡塵的另一門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