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台面的手緩緩松開,最終,他道:“你最想保住的居然隻是區區一個秘書長的職位麼?”
太好了,終于到給我看看實力的正題了。
我認真道:“我從教會脫身的時候,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季時川。我救了他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即便是到他那個位置,居然也會被随意蹂躏成那般,可怖至極。所以我想離開。”
李默沒有說話,他隻是一手撐着桌子,一手倒酒。
我又道:“但我尚未離開,就被江森帶走了,他将我當做一個小巧的玩意兒一樣用來安撫亞連。他笃定我跑不了,也笃定亞連跑不了,但是最後,亞連說會帶我逃跑。競選會上的場景你也看到了,他幾乎付出了所有,隻為了讓我能逃走。”
李默仍然聽着,拿起了酒杯。
我走向李默,李默倚靠着桌子,隻是定定地望着我。
我道:“亞連他是你們安德森家的人,你們家的地位何如,你比我清楚。但即便是他,付出那樣的代價居然也無法抽身離開,那我能逃到哪裡去呢?”
我停在李默的身前,“我隻是覺得,如果我依靠着議長也好秘書長也好随便什麼工作也好,即便無法逃走也能再多走幾步罷了。如果置身于卡爾璐或者翼世,自然也沒什麼,隻是少看些風景。”
李默扶着酒杯一飲而盡,幾滴酒液從他唇邊溢出,将他本就紅潤的唇洇濕。他重重放下酒杯,陡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一拉将我拉到他懷裡。
我蹙眉,“你”
李默傾身吻了下來,酒液居然直接從他口中渡了過來,他的唇舌肆意糾纏着。一手緊緊摟住我的腰部,一用力,轉了個圈将我直接放在了桌上壓了過來。
我瞪大眼,用手推着他肩膀,“你幹什麼?!”
李默的手一面解着襯衫扣,一面禁锢着我的腰部。他的金眸沉着,呼吸急促,薄唇愈發殷紅,“陳之微,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保住這個職位。可以,我當然可以幫你保住,我也知道怎麼讓你坐穩這個位置。但是我幫你不會是沒有條件的。”
我:“等下,條件不會是這個吧!”
我用力推着李默的肩膀,暗中哄擡雞價,用着震撼的神情道:“你瘋了嗎?那一次我以為是意外,那現在呢?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李默的呼吸停了幾乎有一秒,随後,他道:“你以為你算得上什麼條件?我隻是想告訴你,既然你想保住這個職位,那麼我就要感受到你的誠意。”
我:“”
潛規則就潛規則呗,有什麼不好意思張口的。
李默卻已然清醒了一般,他松開了手,深深呼了口氣,“今晚留在這裡,明天再說。我累了。”
我茫然地坐在桌上。
世道真是變了,老鼠也能上桌了。
看着李默的背影,我下了桌子,道:“我不懂你到底什麼意思,但是你要是想搞就趕快,我等會兒要回去見斐瑞。無論如何,我和他還沒有處理完訂婚的事。”
我話剛說完,李默便驟然停下了腳步,表情陰冷地看着我。
我道:“即便是取消訂婚,我也不想和他鬧掰,還有,我答應了他今晚會回去見他。”
李默咬牙,“陳之微!”
我眨了眨眼。
“嗡嗡嗡”
終端再次震動起來,這意味着它剛剛又攔截了一次斐瑞的消息。
我握着終端,道:“他催我了。”
李默,你越是不坦誠,我就越是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