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摸在肌膚上,能很輕易感覺到血液流動時血管的張合。
我摸着我的脖子,開始思考,人怎麼能在清醒的狀況下把自己掐死。已經淩晨三點了,我居然要躲在公園的灌木叢裡,因為我無處可去了。
車上接吻哄斐瑞的視頻已經到處都是了,無論是季時川接受采訪還是江森幫我的視頻也到處都試了,終端已經徹底爆炸了。
我自暴自棄地沒有去看終端,隻是躺在草叢裡,一陣陣的崩潰像是尿急一樣根本無法忽略。競選團隊瘋了一樣在給我發信息,表示現在情況很糟糕需要開會,同時鐘雨表示李默正在等我回去解釋以及他剛下達命令要把迦示從四城叫回來。許琉灰則在“疑惑”為什麼我中途離開了是否不夠重視這些事,并且希望讓我現在回教會陪陪他。剩下的人我也懶得大點名了但是斐瑞仍然不滿意我的回答,季時川還他媽在給我發搞笑圖
我的社交軟件裡全是辱罵嘲諷還有各種段子,我的臉也被p成了各種醜圖。
事到如今,我連上網的自由都被剝奪了,隻能躺在草裡看天空冷靜一下。
我又将臉埋在草裡,感謝這個公園是科技造景,不至于讓我聞到過分真實的味道。
好累,真的好累。
我這一天了,出人又出力,昨天狂奔今天狂幹,讓我睡一會兒吧。
我就睡一會兒,明天再說吧,事情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
事業是一塌糊塗的,名聲是極差的,選票是降低的,天龍人是耗腎又耗腦的,辯論會是沒有準備的,法案是不了解的,陳行謹是賤貨的,崩潰是猝不及防的。
我隐隐約約感到路越來越難走,這些人越來越難糊弄了,人生好像已經走到了某個分叉口,但這個分叉口沒有紅綠燈,一輛又一輛的泥頭車飛馳而過。
夜晚的霧氣越來越重,露水幾乎沾濕了我的衣服,我最終還是沒能睡着。在第三個噴嚏結束後,我踩着熹微的晨光離開了公園,打車去了季時川的公寓。
我強行激活了門禁權限,看見公寓裡閃爍着一片意味着警告的紅光。
不多時,門被打開了。
季時川依靠着門,襯衫濕漉漉的,灰白色的頭發半濕不幹,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紅酒味襲來。他,胸前随着呼吸起伏,我幾乎能看見有幾滴水從他耳後流到脖頸。
季時川的聲音帶着些沙啞,臉上帶着點冷,“這他媽幾點啊?”
我看了眼終端,“淩晨四點。”
季時川道:“你以為我在問你時間嗎?”
我道:“你别裝了行不行,開門前還特意洗了個澡,當我看不出來是嗎?”
季時川喜笑顔開,“這都被你發現了,嘻嘻。”
他讓開身子,“進來吧。”
我道:“你先幫我把打車費結了,終端裡沒錢,改天請你吃飯。”
季時川:“改天是哪天,能立個字據嗎?”
我道:“突然手斷了,寫不了字。”
季時川點頭,拿出終端,“錄音吧。”
我:““””
“叭”
司機按響喇叭,大喊道:“你們要講多久相聲!能不能快點結賬!”
季時川“啧”了聲,最終還是盯着誘惑的濕身去把賬結了。我直接推開門進了他家。在進門的一瞬,我沒忍住揉了揉眼睛,随後慢慢地張大了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