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帶着些她慣有的不知所措的意味。
那樣狡猾、無賴、下流的卑賤的alpha,
卻天生一副不知所措的無辜樣子,簡直可笑。更可笑的是,
他居然尚且要期待她的接受,因為他無法挽留。
空氣仍然是安靜的,斐瑞驟然間很想尖叫。
他抓着浴巾,竟又覺得眼睛有些發熱。
他已經抛棄了一切,無論是卡爾璐總裁的尊嚴,還是omega的矜持,亦或者是作為貴族的修養。
斐瑞的呼吸越發沉重,空氣的沉默便愈發令人窒息,她的不知所措愈發可笑。他幾乎要大聲嘲諷起來,他已想好一切尖銳的措辭,決意要将一切的憤恨壓在她身上。他不可能全然信任她,因為她不值得信任,他隻能交出軟肋,又以此來兌換她的把柄,将他們化作利益共同體。
隻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才能讓她老實。
他已然付出所有,她再有逾越,那麼他也絕不會再饒恕。
斐瑞開始想,如果她死在那個時候,那麼他還是願意為她守貞的。那是有意義的,那是必然的,那是值得的,被逼無奈而結束的愛。
“陳之微,這是最後一次了。”
斐瑞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話音說完,心中的石頭卻又重重壓在身上。
空氣之中仍然是安靜的,唯一躁動的,确實那燃燒着的灰燼信息素。它在湊近,信息素因子以堪稱輕快的速度湊近,卻又以暧昧的距離抗拒着他的茶花信息素。
斐瑞的神經也再次因此感到了些惱怒,他正要說話,那信息素卻又陡然逼近,将他緊緊包裹住。與信息素同行的還有她的身體,她喉嚨裡有着理所當然的笑聲,一隻手隔着毛巾按住他的眼睛,另一隻手卻摟住他的腰部。
斐瑞晃了下頭,“放開我!好好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她松開了捂住他眼睛的手,卻像是撩起頭紗似的撩起偌大的浴巾,将腦袋鑽進浴巾裡望他,白淨的面容上,隻有那雙黑眸有着些疑惑。距離的陡然拉近如此明顯,兩人的臉在陰影之中,呼吸與信息素糾纏着。
一時間,他隻能咬住牙齒,攥着衣服。
斐瑞陷入某種暈眩中,這樣的相處過于陌生,他像是初次嘗到了某種甜味一般,藍色的帶有陰翳的眼睛隻能張着。他并着腿,又伸手握她放在腰間的手。
“你讓我回答你什麼?”她又逼近了些,話音帶着笑,“給我最後一次與你相配的機會嗎?”
與你相配。
斐瑞的腦子有些空白,他像是初次登上了一名駕駛技術不大好的飛行員的機艇一般,被滿艙濃度過高的氧氣逼得想吐,又像是驟然飛上高空一般,耳朵響起尖銳的鳴叫。
“你最好是能做到。”
斐瑞垂下金色的眼睫。
他扯起嘴唇,輕聲道:“頭發擦不幹了,讓開。”
我仍然摟着他的腰部,摟緊了些,斐瑞便像是漏氣似的,喉嚨裡發出了聲輕哼,呼吸也重了些。他濕潤的,有點冷的手擡起,壓住我的腦袋,仰着頭索吻。
茶花信息素以一種極濃的狀态逸散開來,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過分濃郁的味道。
斐瑞卻掰着我扶他腰的手,眼睛裡有了些濕潤,話音又輕又飛揚起來,“不可以,我要忙。”
“那我也要忙了。”我松開手,他的手卻立刻鑽進我指縫裡,将我一拉,我失衡中倒在橫倒在他腿上。我立刻伸手撐着他的大腿,手陷入柔軟的腿肉中,斐瑞便輕聲喚了起來,“疼”
但下一秒,他卻又按着我的腰,逼着我像條抱枕似的躺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