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主持人讨論得熱烈,各種字幕也是各種花體,看得我很有些費勁。
他們這會兒聊到了翼世,而翼世的主人在和我打電話,怎麼說,這個場景多少有點官商勾結一起做戲的意味。我被我的聯想逗笑了。
“怎麼了?”許琉灰的話音很輕,他沒等我回應,繼續道:“對了,有沒有按時吃飯?在官方提供的酒店,會不會睡得不習慣?”
我轉移了話題,“老師,聊了這麼久,還不進入正題對我發脾氣嗎?”
“發脾氣?”許琉灰笑了下,“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做到這一步。”
他又道:“我疏忽了太多。”
我道:“老師,我覺得你氣瘋了。”
電話中隻有一片沉默,許久,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重了些。
許琉灰話音很沉,“沒有錯。”
他竟是冷笑了一聲,但也就一聲,很快便恢複了溫和的話音。
“切割掉教會,短時間内,資金鍊會斷裂。”他又道:“後續的項目停擺一大半。”
許琉灰低吟一聲,“我的好孩子,你要殺了我嗎?”
我:“”
我笑起來,也放輕了話音,“我聽喀左爾說過。”
“他說了什麼?我沒想過,他會和你有這麼多私下交流。”許琉灰又道:“你覺得呢?”
我沒有理他的旁敲側擊,隻是道:“我聽說,許老師在少年期時,曾經常将肮髒的血液放出身體,淨化靈魂。這是真的嗎?”
他的呼吸聲淩亂了片刻,我幾乎聽見他站起來走了幾步的腳步聲。
許琉灰道:“或許是吧,我記不太清了,那些事太久遠了。不過我認為那樣對身體并不好,不可以學習哦。”
我将腦袋枕在手上,繼續看着家用終端的屏幕上的投票直播,道:“我現在做的沒有什麼區别,不過放的是翼世的血而已,畢竟如果我真的能當上秘書長,始終要充當平衡你們的角色,不是嗎?”
我又道:“時時刻刻操心那麼多,住在那麼大那麼空曠的教會裡,你不會累嗎?你和我說過,你讨厭李默住的那樣大的莊園。”
許琉灰沉默了幾秒,笑了下,“或許不算讨厭。”
我又道:“可是小一點的,像以前我們住的小房子,不也可以嗎?”
我将終端拿遠了點,深呼吸,捏了捏嗓子,調整了狀态。
最後,我才靠近終端,開始畫餅,“我說過,我可以做到讓老師不用那麼累的,所以接下來,我會用盡全力,讓你卸下這些負擔。或許你可以換個身份,去别的城區教學,繼續從事你喜歡的職業,在閑暇之餘,照顧我。我很喜歡你做的飯菜,也喜歡兩個人吃飯,而不是像在教會一般那麼多人。”
許琉灰的聲音喑啞了些,“我很期待。”
我道:“期待我殺掉許琉灰嗎?”
“也可以。”許琉灰笑了下,“當A老師的時候,我也很開心,早點休息吧。”
他又道:“我期待你能做到,但不代表我會放任這一切,好孩子。”
很好,話療結束,下一位!
我捏了把汗,開始喝水。
這玩意兒怎麼比辯論會說得還要更多!還好按照流程不能離開,不然光見面,今晚要跑斷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