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插曲并沒有影響到多少,最後,我們被帶去了實驗室盡頭的試劑研究室。造勢的流程也正式進行到核心部分,媒體們提出一些簡單的,方便技術人員展現自我專業素質的問題,然後拍一些漂亮的内部照片。
流程進行到尾聲時,我被要求捏着幾隻試管,用手指指着試管,以深思的态度和看起來很厲害的技術主管以及喀左爾進行一場緊皺眉頭的低聲私語,方便媒體們拍照。
技術主管面帶耐心的微笑,“确定不是全息類照片,不會記錄聲音吧?”
喀左爾面無表情道:“他們簽了協議的。”
全息相冊。
關鍵詞檢索成功。
我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下一秒我張了嘴。
“全息數據相冊被康爾達發明後,從怪異到被廣為采用,我承認她做出了了不起的貢獻。但我依然認為,”我狠狠咬牙,晃動手指,指着試管,“還是古樸的靜态相片更有質感,因為它們會被科技之外的歲月所留”
“好的,結束了。”
一名工作人員喊道。
我遺憾地結束了這段對奧朵的悼念詞。
奧朵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爛的一名老師,我很清楚記得她如何在老師學生面前嘲笑我,也很清楚記得她在學校裡以一名校長和老師的身份來懲罰我掃學校掃廁所,甚至是站在演講台上接受多人批評。但死者為大,我依然會在沒人記得她的時候悼念她,讓她在我腦海中延續生命。
阿門,願全息相冊高論之繼母奧朵安息。
我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下一秒,我看見喀左爾抿着唇,紅色的眼睛緊巴巴地望着我。
我:“”
“各位,請合影握手。”
“陳之微女士,請你不要看鏡頭。”
“你好,力克博士,請你和陳之微女士單獨拍一張讨論的照片。”
在拍攝了許久的看似不經意,實則全是故意的屬于政客與資本的小心機裝純貪欲照片與視頻後,以及媒體看似針鋒相對實則都是給我喂球吃球後,這一次采訪取材終于完美結束。在場媒體們紛紛收起設備,作陪的神職人員們也各自散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總而言之,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作秀。我幾乎覺得我其實沒必要來,隻要下令讓媒體把我p到報道上就可以。
實驗室裡,消毒打掃設施啟動,各種被騰挪或變形的設施也逐漸恢複原狀,現場仿佛什麼機械武器變身現場。
喀左爾解釋道:“這些不方便展示,而且容易被誤觸損害。”
他頓了下,才有些不大情願道:“很貴。”
我笑了下,又聳聳肩,“對了,剛剛那個給小鼠進行試驗的房間,可以讓我進去看看嗎?”
喀左爾眨了下眼,點頭,帶着我走了幾步,又道:“你為什麼好奇那個?”
因為我是老鼠人,想看看我的精神圖騰。
我移開了話題,一邊走一邊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用老鼠呢?”
“繁殖得很快,做實驗很快就能看到繁衍幾代後的結果。”喀左爾慢悠悠地道,說完安靜了幾秒,又道:“還有就是,和人類的基因組最相似。”
幾名神職人員跟在我們身後,幽深的長廊裡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出乎意料的是,剛走到那件實驗室門口,我就看到幾個穿着襯衫的人被從那個實驗室裡推出來,他們身後則跟着另外的神職人員。
我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喀左爾,“等下,你們對老鼠的定義不和和我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