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轉移話題道:“你之前不是要給我送禮物嗎?是什麼?”
季時川道:“止咬器。”
我:“”
我服了,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
我震撼道:“不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覺得那是禮物?!”
“可是我真的覺得那個東西很好诶。”季時川一臉認真,“我之前易感期的時候特别想咬你,你都不知道,我要多努力才能克制住。”
他咧着嘴,湊近,“等我出院了,幫我戴上吧,我會很聽話的。”
明明在說一些騷話,但季時川的表情卻十分認真,一黑一灰的眼睛裡有着某種笃定。他的話音放輕了許多,帶着些愉快,道:“我都這樣了,你還這麼無動于衷嗎?陳之微,我對你很失望。”
我擺手,“最近一直在加班,狀态不好,下次,下次吧。”
趁着季時川放松了對我的轄制,我掀開被子,下了床。
我又回頭看了眼他,他支着臉望着我,朝着招手,“下次什麼時候來看我?再放置幾天我就出院了,到時候咱們就玩不了醫生給病人看病這個主題play了。”
我:“你怎麼能比我還瘋瘋癫癫!”
季時川卻笑起來,道:“我說了,我這陣子一直做噩夢。這陣子,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時候,也是我最感覺到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低聲道:“為什麼要進入這個漩渦呢?除了财團,還有那麼多的内部鬥争,陳之微,你難道真的什麼都不怕?”
我一時間有些失語,因為我也很迷茫。回想起來,一切都如此離奇,到底是無形的命運将我從一個連喽啰都不配當的底層人推到這可以品嘗權力滋味的政客的地位,還是在每一次選擇中,我都選擇了錯誤的選項?
我想不清楚最初的選擇到底是什麼了,于是我隻是道:“可能因為我是個老實人,見不得天龍人們高枕無憂。”
季時川稱贊道:“很好,很有精神!”
他的笑聲回響在我背後,而我伴随着我内心中的宏偉交響樂緩步離開病房,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我的使命添亂。
五分鐘後,我意識到我的使命可能是挨打。
因為我突然接收到了整個秘書辦的消息,還有各種新聞推送通知,以及無數中心法院上司部下的電話。
總而言之,在我和季時川插科打诨的二十分鐘裡,聖紀佛教會下設信息安保公司裡傳出了内部人員罷工和舉報。這個舉報言簡意赅,意思是公司内部管理混亂,職場霸淩,部分項目未經審批,财務不透明,研究内容不合流程
來看季時川時,我是私下單獨出行,于是此刻我坐在出租車的後座。
我聽見司機在播放有關于此事的廣播,廣播中的主持人聲音憤慨地指責着我和信息安保公司在消耗人們的熱情與稅金。
司機和我搭話道:“這太過分了,怎麼回事,要不是有議長作保,大家誰會這麼相信這個!現在鬧出這種事,唉,我就說政客都是一個樣!媒體就着這個可勁兒吹,哼,我看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其他的勢力在作祟,混淆視聽,針對偉大的陳秘書長!”
司機道:“那是代行的,按理說也就是個副秘書長吧。”
我有些破防,喃喃道:“很快就會轉正了!”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我,我也看了眼後視鏡裡戴着鬥篷擋着臉的自己,有些害怕被看出什麼端倪。下一秒,我聽見司機的冷笑聲,“哼,轉正。”
我:“”
我更破防了。
車停在中心法院大樓,我剛下車,就被鐘雨等一幹人圍住,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部門的法院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