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道:“我和唐德的私交還不錯,你确定來找我談合作?”
江森笑了下,道:“而且我聽聞,陳之微出意外後,你也去探病了。”
李默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沉吟了幾秒,“怎麼?我不可以探望我手下的人?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人去與唐德作對?再說了,目前隻是唐德有嫌疑而已。”
“不。”江森眼中有着些詫異,他笑了下,道:“我隻是覺得,唐德如果都已經針對陳之微,針對你的勢力動手了,那說明關系并沒有那麼好,不是嗎?”
“穩重了不少啊,失敗使人成長,哈?”李默突然笑了聲,“她還不值得,但你說的條件,值得。那你要怎麼證明你的誠意?”
江森摘下了軍帽,望着李默,眼睛彎了下,“我們可以發個聯合聲明,也或者,你大可以随便找個人說對方是安德森家的人,依靠聯姻來證明我的誠意,如果找不到,跟你聯姻也行。”
下一秒,他看見李默的金眸裡燃起了火焰,陰郁的臉上有着愠怒,“下次談合作洗幹淨你的嘴。混賬東西,也配和我談聯姻。”
江森面無不變,清冷的臉上有着誠懇,“我隻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李默擺手,“滾出去。”
江森點頭緻意,剛走了幾步,便又聽見李默冰冷的聲音,“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和陳之微的關系還不錯?即便亞連為了她和你鬧成那樣,你居然還能坦然自若地提及她的名字。”
江森的手指翕動了下,轉過身,臉上帶着很淡的困擾,“其實并沒有那麼好,如今也隻是偶然有合作才會見面,但媒體似乎不那麼認為。”他又道:“如果你介意我和你手下的人有私交,我可以盡量避免。”
李默打量他許久,金眸中隻有審視,最後隻是擡起下颌,“不至于。”
江森接受着他的審視,臉色不變,“我會注意的。”
窗外的陽光更加金黃了些,光芒照入室内,讓整個房間都有了些靜好和煦的味道。但他們的氣氛顯然并不那麼好,有人在猜疑,有人在隐藏,試探的機鋒從未停止。病床上的人臉色仍然蒼白,平靜地沉睡着,隻是一旁的示波器當中,有着一兩秒的波紋攀升到了高峰,卻又迅速恢複了平穩的頻率。
咖啡裡泛起一圈圈漣漪,我支着臉,感覺陣陣的昏沉。
沒多時,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我感覺到我身後的卡座處有人動了下,又感覺到餘光中那個假裝玩終端的人身體繃緊了,甚至是不遠處吧台的人也挺直了背部。
三名安保員隐藏在咖啡廳之中,時時刻刻盯着我,檢視着來往的每一個人。
我看向門口,很快地看見了迦示,他先是望了一圈才對上我的視線,随後迅速地走到面前。
他的腳步很快,幾乎有些急促,在沖到我面前後,他沒等我說話就硬生生環着我的腰部将我生生地座椅上“拔”了起來。
白茶信息素散發着令人惡心的膩味感,我聽見他那有些無措的話音,“你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别開腦袋,推開他,道:“今早。”
迦示伸手,按着我的肩膀,灰色的眼睛仔仔細細地凝着我,好一會兒,他才松開手。
我後退幾步,坐下了,順便往後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沖動固然可怕,但沖動後的等待更為可怕。因為在這會兒等了好一會兒後,我更加有些糾結如何開口問罪,又疑心被他陰。
迦示坐在卡座對面,一動不動地凝着我,像是木頭似的。他穿着挺括的制服,黑發向後梳理了,灰眸裡含着些擔憂。
我有些受不了了,終于開啟了話題,道:“你知道多少?”
迦示的臉上有了些很淡的疑惑,“什麼?”
我道:“兇手的事,你知道多少?還是,你也參與了其中?”
迦示的瞳孔擴散了下,他的唇翕動了下,話音有些艱澀,“你懷疑我?”
我道:“不可以懷疑你嗎?”
我笑了下,道:“我看了病房錄像,你一直在說沒關系吧?如果和你沒有關系,就解釋一下,洗幹淨你的嫌疑。這對我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