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外,
沒有任何人。他穿着簡單的襯衫與風衣,白發已經紮好了,
露出了那張光潔漂亮又毫無顔色的臉來。現在,
他的兩隻手攥着拳頭,放在膝蓋上,
身體僵硬地望着台上的一切,
時不時又望着我。
有什麼好看的,
是你要跟過來的。
我忙着喝酒吃果盤,最終沒能張開嘴說什麼。
我從早上八點開始找機會約見斐瑞,
無論是通過鐘雨和團隊對接,還是通過我開小号給他社交平台發私信,又或者是用别的終端号碼給他狂發加好友消息統統行不通,信息石沉大海。當我想繼續用之前的方法圍堵時,鐘雨告訴我,上次我圍堵過後他的公開行程表直接調整打亂了。
最後,我連堵人都行不通了。
我倒是想過很多種失敗的情況,不過最沒想到的居然是連見面都見不到。
這件事對我造成的打擊是顯而易見的,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喝悶酒了,當喀左爾強行要跟着我的時候,我也沒有阻攔。
剛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還有着些含蓄的期待與緊張,在這裡陪我待上了幾個小時候,他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我用手卡着脖子揉了揉,将喉嚨裡的辣意往下擠了擠,又猛喝了幾口冰水,大腦清醒了些。
喀左爾看到我的動作後,終于道:“我要回去,我困了。”
我眼睛發着熱,話音有些含糊,“現在幾點了?”
喀左爾道:“下午三點半。”
我“嗯”了聲,扶着椅背,幹嘔了幾聲,又晃了下腦袋,“我叫幾個安保送你回去。”
喀左爾站起身,走到旁邊看着我搖搖晃晃的動作,問道:“你呢?”
我道:“我去追愛火葬場。”
酒都喝了,也不能白喝,當然要順勢帶着渾身的酒味煙味演一出深情落魄的戲碼才好。
“嗡嗡嗡”
終端震動起來,是季時川的電話,看來監察官聯盟那邊終于傳來了一些消息。
我一邊拉扯着喀左爾走出包廂,一邊接電話,喧鬧的環境裡,我先聽着季時川含糊不清的疑惑。
“你那邊好吵,怎麼,為愛買醉了?”季時川話音帶着調笑,“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你讓我們這些做兄弟的真的很難過,我現在就去教訓他!”
我一手扯着喀左爾的帽子扣住他的臉,一邊道:“你要是有良心現在就趕緊把斐瑞的行程發給我,别和我廢話。”
“放心,查到了。”季時川仍然和我嬉皮笑臉,他又道:“我們都等着你行動呢,不會怠慢的。”
喀左爾十分老實,扯着我的袖子,緊緊貼着我的手臂和背部。
我走得很快,俱樂部的燈光晃得我頭暈,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我又道:“你們真的要把籌碼壓在我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