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着腦袋,他卻隔着本子用力抵住我的腦袋,一時間我竟動彈不得,隻能絕望地感受着他把我的臉當桌子的痛苦。
我的自尊瀕臨破碎時,他拿開了本子,撕下了一頁紙折好放到了我的口袋裡。
“作業。”他又低頭看着我,眉毛高高挑起,“就不會動動腦子。”
“那你有本事别給我。”我偏開腦袋,“反正大不了挨罵。”
陳行謹捏着鋼筆戳我腦袋,“厚臉皮。”
他戳我又用大拇指按了按我的頭,動作很輕,有着些粗糙的繭子不斷摸索着我。困意漸漸襲來,卻愈發睜不開眼,不知不覺消散了意識。
這一覺并不算安穩,因為恍惚之中察覺到他的手指很不安分。有時扯我的頭發,有時扯我的臉,偶爾捏我的耳垂,簡直像是個多動症。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燦爛的陽光從露台照進房間裡。我茫然了幾秒,才意識到現在在公寓的客廳裡,從沙發上,我惬意地伸了個懶腰。
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爽,要是有飯吃就更爽了。
我一邊想着一邊往外走,剛打開門,我就看到一個校徽。校徽扣在制服上,我順着制服擡頭,看見了迦示的臉。
我:“”
不是,你怎麼還在這裡等着啊!不對,陳行謹你怎麼把我送回來的時候又爬上來的啊!怎麼不從正門進把他帶走啊!
迦示垂着那雙灰色眼睛望着我,沒有說話,嘴唇緊緊抿着,臉上有着病态的潮紅。幾秒後,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将我往裡面一推,便進了公寓。
門搖晃着輕輕合上。
他的身體朝着我倒下,腦袋抵着我的肩膀,我聽見他沙啞的,帶着濃鼻腔的聲音,“難受”
我:“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我用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可是迦示卻和我較勁起來了的時候,按着我的肩膀往後退。我的小腿不知道撞到哪裡,麻勁兒突然上湧,經絡抽動一下我向後倒去。
迦示迅速伸手勾住我的腰部,但身體卻壓了過來。我失衡幾秒,倒在柔軟的物體上,激起一身冷汗。一側頭才發覺,是沙發。
他的手撐在我的臉頰讓,頭卻也跟着倒在我的臉龐,近乎灼熱的溫度伴随着白茶信息素擴散開來。我冷着聲音,“滾開。”
迦示全然不動手,隻有急促的呼吸和含糊的話音跟着熱氣打在我的耳朵上。
“就一會兒”他說着說着,就像條狗一樣磨蹭着我的臉。我有些崩潰地想推開他,卻察覺到他臉上又有了濕潤,那濕潤也蹭到了我的臉上,我幾乎能聽見小聲的啜吸。
“好不容易才見到”他的手掌按着我的腰,身體緊緊貼着我,簡直像是一座火爐。易感期大概燒壞了他的腦袋,他的話音愈發含糊,“我不那樣對你了,不要不要和他們玩”
我:“大哥我真有點搞不懂你了。”
迦示不說話,隻是不斷釋放着信息素探尋着我的信息素,可以陳行謹已經給我紮針了,他的探尋是徒勞的。可這徒勞對易感期的迦示來說大抵很煎熬,因為他的臉越來越紅,額頭有了細密的汗水。
事已至此,我能跟一個沒有腦子promax版的人說什麼呢,我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算了,還是冬眠吧,睡會兒就不餓了。
剛閉上眼,邊聽見門“吱呀”動了一聲,我吓了一跳,迅速睜眼,卻發覺門隻是虛掩着,方才應該是被風吹動了一下。
好吧,希望是,因為我看的垃圾電視劇裡的定律是有人偷看到了。但是,應該不會吧?
又是一陣風吹來,門被吹動着合上了。
“咔嚓”的落鎖聲響起後,門外的人才迅速邁開腳步。軍靴踩在走廊的聲音又急又重,昭示着它們的主人江森并不平穩的心情。
他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來?
是迦示強迫的?可是她看起來很習以為常?他受傷了?可是外部分明沒有明顯特征。空氣中濃重的白茶信息素倒是讓他感覺到,迦示多半和自己一樣,被那天那個情熱期的omega誘發出了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