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有人進來,沈憶柳合上書本,微笑詢問,“林若,是樓下有什麼事嗎?”
那位名叫林若的茶藝員猛點頭,激動得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惋惜,“姐,樓下來了一行人說是要和你談筆茶葉生意,雖然我們對外都是李哥去聯系,但是那位帶頭的大哥實在是太帥了,所以……姐,你下去見見他們嗎?”
沈憶柳睫毛微顫斂去眼底的沉思,一眨眼又恢複成清冷的模樣,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我去看看。”
起身走出房間門,從樓梯上緩慢踱步而下,高跟鞋踩着木質地闆發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大堂内客人們的目光。
一襲青綠色刺繡旗袍襯得肌膚似雪,在白熾燈下熠熠閃光,柔順的青絲被挽在後腦勺用一根金絲纏繞而成的步搖所固定着,眉眼含波帶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卻泛着幽幽華光,透露着清冷的氣息,嫣紅的嘴唇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坐在角落裡拽得二五八萬的男人呼吸一頓,敲打桌面的手指僵了僵,片刻恢複自然。
孫昊大步上前證明自己身份後對着沈憶柳訴說他們的來意,“您好老闆娘,我們是警察,現懷疑有間茶樓與一起走私案有關,對此要展開一系列調查和詢問希望得到您的配合。”
沈憶柳眉頭輕蹙似是不解,可即便如此也依然笑意盈盈,“警察同志,我們一定積極配合。”
裴宴洲走出陰影,目光灼灼,收起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沉着而堅定道,“很好,帶走!”
從腰間掏出一副玫瑰金手铐親手将兩人的手腕拷在一起。
唯有微微顫抖的手和泛紅的眼尾出賣了緊張的他。
從裴宴洲出現的刹那間,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泛起點點漣漪,沈憶柳的目光仍然不自覺被他吸引,即使相隔多年他依然如高中時候那般耀眼奪目。
當然也僅僅隻是瞬間的吸引,臉上劃過些許不自然,眨眼恢複平靜,和店員交代完事宜後默默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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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市警局審訊室。
裴宴洲看着手中的資料對上沈憶柳毫無波瀾的目光捏着紙張的手用力了些許,“你好,”話語在口中反複揉撚後緩緩吐出,“沈小姐。”
身旁另一名警官孫昊緩緩開腔,“請問你上個月八号上午十點二十分、二十号九點二十七分以及這個月六号上午在哪裡做什麼?”
沈憶柳摸了摸手镯回憶片刻,淡定回道,“八号在茶樓後院翻曬茶葉,二十号不出意外應該在大堂幫忙因為店裡的員工有事請假了,至于這個月六号有點私事外出,這些店裡的店員和監控都可以為我作證。”
“那好,”他舉起打印好的幾張照片一一展示,“請問你認識上面的這幾個人嗎?”
仔細辨認一番後搖了搖頭,“抱歉,店裡每日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我實在記不得了。”
孫昊放下照片将情況告知,“我給你看的這幾張都是重大走私案的嫌疑人,據線人來報他們最近頻繁出現在你的茶樓内,如果有想起當日什麼細節或是他們讨論的内容一定不能有絲毫隐瞞。”
“警官,我一定不會有絲毫隐瞞,”頓了頓,“或許你們可以去詢問一下我店裡的員工有部分機率會記得,但我也不是很确定。”
“這是一定會的,”孫昊義正言辭道。
期間又詢問了她關于走私案的一些細節問題并記錄下來。
見他們沉默片刻,沈憶柳期盼問道,“既然沒什麼事情,警官同志,我能回去了嗎?”
孫昊正欲回答被裴宴洲打斷了,他擡眸,漆黑的眼眸愈發深邃,嚴肅筆挺的制服穿在他身上也遮擋不住從内而外散發出來的痞氣。
接着眼眸垂了垂半逃避沈憶柳回望過來的目光,磁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據悉沈小姐前段時間回的清城市可否方便透露原因?”
話一出口孫昊驚詫的看向裴宴洲,被他一個眼神吓得縮回目光,低頭安安靜靜記錄。
要知道先前都是他們從旁詢問嫌疑人或案子的相關人員除非有些點沒問到位他會出聲提醒,卻從未見過他主動開口詢問的。
沈憶柳摸了摸白玉镯,嘴角帶着淡淡的弧度,輕聲細語道,“為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