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她當然報了警,可除了罰錢、教育、關幾天她依舊逃脫不了,所以她铤而走險搭上了一條來錢快又可以拓寬人脈的路,他們輕輕松松幫自己解決了那個男人和他的一家子,作為回報,她願意成為那雙眼睛,那雙每時每刻都盯着沈憶柳的眼睛。
隻是沒料到,除了自己他們又派了其他人過來。
自己唯一一次被信任被重用的機會都要被人眼睜睜剝奪,王金花自然不允許,所以在警察懷疑到茶樓裡的人時,她來了個順水推舟。
既除去了自己的對手,又利于隐藏身份,一舉兩得。
“不過,我很好奇裴警官,你為何獨獨懷疑我?”思來想去也沒覺着露出了破綻,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李萦心。
她早就說過柔柔弱弱的人幹不成大事,可他們偏生不聽。
裴宴洲死死盯着那隻手,咬牙切齒,“因為一切都太順利了。”
他們順着線索找到了李萦心和錢代桃的男友,果不其然兩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好在錢代桃并不知情隻是他們兩人推出來迷惑眼球。
案子進展的很快,就像是瞌睡了有人遞來了枕頭,正苦于沒有證據時,意外得知幾人會在某處接頭,恰巧就是丢失的那批文物。
那天如有神助般大舉獲勝,所有人都沉浸在破案的喜悅中。
接連的審問,終于有人支撐不住透露出了人質下落,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那麼合理。
直到他們救出了人質,打算結案時,裴宴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于是連夜複盤,将他們的每一次行動,每一次的轉折點都拉出來整理一番,終于覺察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順利不好嗎?”王金花反問。
“順利自然好,可太過順利便會引起懷疑。”
“當我出現在茶樓的一刻起,你們便已驚覺,所以思來想去與其讓我們一網打盡,不如推幾個替死鬼出來,也好洗脫嫌疑,為了日後的大生意。”
王金花笑笑,“既然你猜出了我們的想法,那你再猜一猜我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
手指微微用力,刀尖抵入肌膚,她低頭,眼底閃過一絲不舍,唇瓣動了動,呢喃,“小柳,對不起。”
裴宴洲趁着這次空隙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王金花的手腕往外一掰,刀子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另一手拖着沈憶柳的脊背往外一推。
她一個踉跄,撲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回頭,隻聽見一聲巨響,“砰——”
就在裴宴洲抓住王金花的瞬間,她另一隻手已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身子往後一仰,連帶着裴宴洲一起翻身出去。
沈憶柳回頭,哪裡還有兩人的身影,心跳驟停。
“裴宴洲——”
膝蓋抵着地面狼狽起身,跑到窗口往外探去,“裴宴洲!”
“我沒事!”裴宴洲回身朝她揮了揮手,“放心。”
随後沈憶柳坐上陸則嶼的車去了醫院,做了一番常規檢查後,又被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屋做了一番筆錄。
熟悉的操作令她不由扶額。
再多來幾次都不用他們cue流程,自己一人足矣。
簽完字,目光看向陸則嶼,“學長,裴宴洲呢?他怎麼樣,有沒有來檢查。”
雖然他第一時間和自己揮手示意,但垂在一邊的右手吸引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