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
陸則嶼從身後蹿出勾住裴宴洲的肩膀，哥倆好的咧嘴一笑，“怎麼不等等哥哥我呢！”
“爪子，拿開。”
“就不。”
兩兩對視，誰也不讓着誰，最終以陸則嶼氣勢稍遜一籌落了下風，讪讪然收回手，用胳膊肘杵了杵他，“對了，你中秋那天去哪兒了，不知道阿姨一通好找，差點都要報警了。”
“她不會。”
“怎麼不……”陸則嶼猛然想起裴叔叔的職業，閉了嘴，“你還沒說去哪兒了呢，一晚上沒回家。”
沈憶柳翻書的手一頓。
那天他沒回家嗎？
耳朵豎了豎，身子不由得往他們的方向靠去。
裴宴洲沉默，冷戾一閃而過。
那日他懷揣着片刻的溫暖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敞亮的屋子，父母雙雙坐在沙發上，餐桌上是熱氣騰騰的晚飯，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沒來得及開心，收獲的是父親劈頭蓋臉的一通責備，“裴宴洲，你就不能收收心，别一天到晚的四處瘋野。”
“爸，我沒……”
“馬上要高考了，準備的怎麼樣，成績提升了沒？”又是一連串的責問。
握着塑料袋的手垂了下去，笑意收斂，眼底盡是冷嘲，“高考？”
裴宴洲嗤笑，“爸，你不會連我高幾都不知道吧？”
楊妤扯了扯裴耀安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話，轉而一臉笑意，“來小宴，我們趕緊吃飯，今天可是中秋，媽媽特地為你燒了一大桌子菜，多少吃一點。”
“媽，我吃過飯了。”
這一句話直接捅了裴耀安的怒火，“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為了回來陪你吃飯，好說歹說和同事換了班，你倒好，一句吃過了。”
“我逼你了？”
“你這是什麼态度！”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楊妤走過去拍拍裴宴洲的肩膀，“小宴，看在媽媽的面子上，别和那個老頑固計較，今天就當陪媽媽吃飯好嗎？”
裴宴洲木着臉被楊妤推到了餐桌前。
“這是？”
“月餅，媽，你嘗嘗，味道還不錯。”
楊妤咬了一口，點點頭，“确實不錯，耀安，你也過來嘗嘗。”
裴耀安走過來看了眼月餅，忍不住說了兩句，“飯前還是少吃糕點類的食物，否則這一大桌子菜不就浪費了，再說了月餅太甜，多吃不好。”
“那就别吃！”
裴宴洲收起月餅，連眼神都懶得施舍，陪着楊妤扒拉了兩口菜，可刻意的目光總是難以讓人忽視，令他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