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奶奶,我去和我同學說一聲。”
突如其來的羞稔,讓沈憶柳不敢去觸碰放在書桌上的手機,糾結片刻,撥了電話。
“喂,皎皎,是不是考上了?”
“你呢?”
“一樣。”
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占據了她的大腦,左手不自覺攥緊,咬咬唇,“裴宴洲,我……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也有話想對你說,”裴宴洲啞然失笑。
雅痞的笑聲點點傳來,讓本就攥緊的手,越發緊縮。
頓了秒兩人同時說,“要不,你先說?”
又一次同時說,“還是我先說吧。”
再一次失笑,這次裴宴洲趕忙道,“要不,我們等到錄取那天再說吧,今天時機不對,況且我們兩個也沒有準備好。”
對于他來說,告白是正式莊重的,是他對沈憶柳的負責以及正視。
“好,”沈憶柳輕聲回答。
兩人挂了電話,不約而同期待着那天的到來,誰也不知道這一推遲,竟沒有了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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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報志願那天,相比于同學們的糾結,,沈憶柳想也沒想在第一志願填上清城大的代碼以及報考專業的代碼。
剩下的幾個志願幾乎是填着玩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随意對待。
再即将提交的瞬間,一股沒由來的恐慌占據了她的大腦,握着鼠标的手無力顫抖,呼吸急促而深快。
心髒深處隐隐作痛,愈演愈烈,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子壓着透不過氣,額前冒出點點汗珠。
一滴透亮的眼淚從眼角滾落,沈憶柳下意識抹去,指腹間的濕潤令她呆愣了半天。
原本舒緩悠揚的手機鈴聲在此刻是那麼多刺耳煩悶。
手指一滑,“喂?”
“對,是的,怎麼了?”
疑惑還未從臉上褪去便僵住了,對面說了什麼她全然沒有聽清,隻餘下最初那清晰的幾字,腦袋嗡嗡作響。
張張嘴,半天沒發出一個字,淚水卻已模糊視線,流了滿面。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抓着手機跌跌撞撞沖出房門,短短的幾步路對于沈憶柳來說猶如刀山火海。
鋒利的刀|尖刺穿細膩嬌嫩的肌膚,鮮紅刺眼的血液如玫瑰花般綻放,大片大片,美豔瑰麗。
“皎皎,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動靜的秦婉君從房間出來,撞見魂不守舍,神情崩潰,摔倒在地的沈憶柳,将她扶到沙發上,一臉擔憂。
這一刻,沈憶柳終于繃不住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撲倒在秦婉君的懷裡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