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對不起,我忘記了時間,竟然已經這麼晚了,”他捏捏眉心,眨巴酸痛的眼睛,捶捶有些僵硬的後脖頸。
沈憶柳眼皮一低,覺察到了不對勁,假裝不經意問道,“那你晚飯吃了嗎?”
捶打地動作一頓,裴宴洲心虛地清清嗓子,聲線突然間拔高,“吃了,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真的?”
“當然是真的,”音量又拔高了幾分。
沈憶柳面色一跨,帶了絲不悅,清冷的音色一沉,“你再說一遍,裴宴洲,吃了還是沒吃。”
裴宴洲不傻,自然聽出裡面暗藏的最後通牒,認命道,“沒有,我忘了,對不起,皎皎,我沒有信守承諾。”
“那你現在趕緊去吃,”聲線平平聽不出喜悅。
裴宴洲企圖将事情翻篇,“反正我現在不餓,要不等會兒?”
“裴宴洲,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沈憶柳歎口氣,後退一步,“我知道你手裡的案子重要,也不是逼你現在出去吃飯,可以點個外賣,送到後吃幾口填填肚子,行嗎?”
他聽得出沈憶柳語氣裡軟化的态度,自覺理虧,“好,我答應你。”
“對了,皎皎,今晚我可能晚點回來,晚上把門鎖好,一個人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夜路,盡量幾個人一起,不要脫單。”
“這是……發生了什麼嗎?”沈憶柳心下一緊,“和案子有關?”
“是,”裴宴洲不能多說。
“好,我知道了,”沈憶柳也不多問,答應下來,“你也要小心點,”又忍不住叮囑一句。
裴宴洲輕笑着回答了她,随後挂斷了電話。
沈憶柳在陽台上趴了會兒,頓感一股冷意,關上窗,回房洗漱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找了本書翻看起來,打發無聊時間。
不多時又感覺到困頓了,關了燈直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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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規律的生物鐘迫使沈憶柳從睡夢中清醒,眨巴了下眼睛,緩和片刻後起身。
屋外一片冷清,想來裴宴洲昨日是睡在了警局,也有可能根本沒睡。
無奈的一撇嘴,換好衣服,随意打扮一番出了門。
沈憶柳買了十幾人份的早餐一路開進了警局,拎着一大袋食物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裴宴洲所在的辦公室。
面目狼藉,成堆的資料堆積在桌上,還有一些紙張灑落在地,大家不拘小節挪出一小個位置後趴倒在辦公桌上。
沈憶柳屏住呼吸,生怕吵醒辛苦了一夜的他們,蹑手蹑腳走到裴宴洲的位置上,将早飯放在他前面的小片空地上,留下一張紙條後悄悄走了,期間沒有驚動一人。
等到裴宴洲醒來沈憶柳早已了無蹤影。
他将早飯放到大家面前說了兩句,随手掏出三個白胖綿軟的肉包啃了兩口,關上門撥了電話。
沈憶柳全身心聽着客人講着八卦,見手機一亮,急忙接起,低聲道,“小洲洲,你醒了?”
“嗯,”咀嚼兩口,肉汁的滑嫩鮮美在口腔内回味無窮,“謝謝,你的早飯,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