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得知?”沈憶柳淡定自若。
他笑着答,“昨日你見到我完成的畫作有一抹驚豔,我是畫家所有事物都有研究,而你的朋友在說明來意後你沉思,想來是在考慮。”
“因此,小姐,我今日交出的答卷你是否還滿意?”
“滿意,”沈憶柳也不扭捏,“李先生我的确也想要一副畫作,山水之畫,悠閑之樂,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先生沉吟片刻給出确切答案,“明日此時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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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說變就變,陰雲密布,很快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清脆悅耳卻平添了一絲煩躁。
愁上心頭,黛眉蹙起,明麗的眸子黯淡,沈憶柳托着下颚,無聲歎息。
:學姐,你還去嗎?
:不知,得問問看。
點了點屏幕,踟蹰不前,打了幾個字,想想不對又删除,反複兩次,終沒發過去。
陰沉的天攪的人格外愁容滿布,連一件小事都猶豫不決。
:沈小姐,今日小雨不如改天另約時間?
沈憶柳一喜,正要打字回複,手機振動一下。
:其實沒什關系,不知沈小姐有沒有事?
沈憶柳遲鈍,逐字逐句再看了一遍,一種無形的内疚感撲面而來。
本就是自己約的畫,人家如此繁忙都能擠出時間,而自己卻因為天氣原因不想出門。
:就今天吧,我也沒什麼事,我們約在哪裡?
:郊區的畫展如何?我手頭還有副畫即将完成,恰好也約了那個地點。
:可。
她沒即可動身,給裴宴洲去了條消息,從衣櫃内取了件毛絨披肩,身上依舊是極簡款式的旗袍。
來不及看裴宴洲的回複,關門開車。
天氣原因,清城市的交通顯得格外擁堵,刺耳的喇叭聲接連不斷催促,愣是半分沒移動。
雨刮器不停工作着,撇去水幕,雨水順着兩邊絲滑而下,蔥白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盤,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調。
手機鈴聲響起,沈憶柳觑了眼,溫良的指腹劃過,裴宴洲侵|略性的嗓音在車載音響内響起,宛如四面八方将她裹挾。
呼吸急促,許是着急喘了兩聲,開嗓是克制的擔憂,“你在哪兒?”
“我?”
沈憶柳不明所以,從車窗探出視線一眼捕捉到了标志性建築,“在青舟醫院附近,就是那個清城市最大的私立醫院。”
“我知道,”裴宴洲松了口氣,“待在原地不要動,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