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皎皎睡着了,
我不方便下車,怕吵醒她。
:那你就方便麻煩我?
裴宴洲輕嗤,熄滅屏幕,雙手交叉墊于後腦勺,調整姿勢。
他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都是随便找個地方打個盹兒,
一兩個小時搞定。
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他知道他們慢一步,
就會多一個人受到傷害,為此隻能逼迫自己,不斷去查,不斷去探尋。
連一些蛛絲馬迹都不曾放過,可即便如此獲得的依然微乎其微。
沒一會兒車窗外站着一人,神情陰郁,耐着想砸窗的性子擡手發了條消息。
:開窗!
裴宴洲觑了眼,不動聲色地打開了後座的車窗,漫不經心阖上眼眸,意欲很明顯。
陸則嶼煩躁,走到後座伸手掏出畫卷,不甘心就這樣放過眼前的人,對着後腦勺來了一個腦瓜崩。
裴宴洲吃痛扭頭。
見陸則嶼一臉得意洋洋大仇得報的模樣,張張嘴,口型說道:活該。
裴宴洲抿唇給了記瞪眼,回道,“你給我等着!”
“學長?”
在另一邊響起沈憶柳睡醒後慵懶的嗓音,又軟又糯。
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思緒回籠,瞳孔聚焦,清醒的意識回歸。
沈憶柳這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眉宇一簇,指指陸則嶼手裡的畫卷,“學長,我的畫怎麼在你手裡?”
“證據,”裴宴洲言簡意赅,不多解釋。
沈憶柳後知後覺哦了一聲,頓了頓,“用完後可以還給我嗎?”
“可以,”裴宴洲替他回答。
沈憶柳一笑,放輕松,“那沒事了。”
陸則嶼眼底劃過一道精光,勾着唇緩慢開腔,“既然學妹醒了,老裴你該上班了。”
餘光瞥見裴宴洲頃刻陰沉下來的臉,心情大好。
讓他算計自己,讓他報複自己,現在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裴宴洲努努嘴,不情不願坐直身子,張張嘴,正要說些什麼被沈憶柳一句話堵在喉嚨。
“對哦,學長不說我都忘記了,”眉眼一彎,璀璨的星眸刹那間美豔,“小洲洲,趕緊的,别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