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聽些什麼,沉重的睡意将她拉近漆黑的無底洞,搭在小腹上的手無力垂下。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她幾乎以為自己醒不過來了。
沈憶柳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卻又很快阖上,等适應後再次睜開。
遲鈍地看了圈,
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趕來的醫生給她做了一系列檢查,
問了幾個問題後交代了裴宴洲幾句便離開了。
裴宴洲紅着眼眶,雙手緊緊攥着她的手,
“皎皎,
怎麼樣,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要不要叫醫生來?”
沈憶柳張張嘴,
半晌沒蹦出一個字,
嗓子眼疼得要命,
幹裂的唇瓣被崩裂冒出點點血珠增添了一絲人氣。
她動了動手指,費力擡起指指床頭櫃上的水杯,口型道:我想喝。
裴宴洲急忙松開手,端來水杯,為了方便她喝水又插了根吸管,“小心,
慢點喝,别嗆着。”
沈憶柳點點頭,
當溫熱的開水接觸到幹燥的口腔一切都變了,她有些急切,加快了幾分,一不留神嗆到了。
“慢點,”裴宴洲請拍她的背脊,順着脊柱一下一下。
她緩了過來,再次叼着習慣喝了兩口,慘白的唇瓣微張,喑啞出聲,“我……睡了……幾天?”
“三天,”裴宴洲咽咽口水,苦澀感從口腔蔓延至喉骨。
沈憶柳不由得脫口而出,“三夜?”
裴宴洲:“……”
你有見過剛從死神堆裡扒拉回來的人一說話就跟你說笑?
他無奈接道,“兩夜。”
沈憶柳低低哦了一聲,突然一個心急一把抓住裴宴洲的手臂,“我爺爺……”
“他不知道,”裴宴洲道,“我沒告訴他,隻是說這幾日你比較繁忙可能擠不出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