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輛純黑色的車停在那裡。
沒有挂牌,連标志也無。
沈星筠從旁邊的便利店出來,拉開車門:“時衍,有消息了。”
“嗯?”副駕駛坐上的男人并沒有睜開眼眸,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西裝下的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襯衫口也随意彎起。
右手腕上帶着一塊銀黑色的腕表,手指修長,指尖瑩白如玉。
男人的坐姿很随意,但依舊掩不住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
明明是一張年輕過分的俊美面容,卻有着讓人生畏的積威,仿佛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你說你怎麼跟個古代人一樣取個字?”沈星筠笑,“還是說你們郁家禮節嚴苛?必須要遵守老祖宗的規定?”
“可我見四九城那些個貴公子也沒你這麼嚴謹,你說我是叫你的名夕珩(heng,二聲),還是你的字時衍(yan,三聲)?”
郁夕珩仍閉着眼:“我習慣了,稱呼随你。”
沈星筠失笑:“先前還說你禮數嚴謹,現在看來反而又不拘禮節了。”
說着,他按下一個号碼:“時衍,我再給那邊打個電話,确認一下時間。”
郁夕珩颔首,依舊阖着眸。
下一秒,他的耳朵一動,忽而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極漂亮
的瑞風眼,眼尾狹長,自有神光内斂,幽遠深沉。
視線所及之處,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不知所措地站在馬路中間。
而就在前方,一輛大卡車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眼見着就要碾壓而過。
郁夕珩眼神微動,手指擡起。
“小心!”
有聲音卻在這時響起,很熟悉的女聲。
這兩個字,讓他的手一頓。
郁夕珩側頭,平波無瀾的視線落在比他早一步動手的司扶傾身上時,才稍稍有了些許波動。
他看見她抱起小女孩在地上一滾,下一秒,那輛卡車便呼嘯而過。
千鈞一發之刻,危機解除。
見兩人都很安全,他便收回了目光,重新阖上雙眸。
指間金屬折射出的銀光也瞬間隐沒。
黑色的車前,司扶傾把小女孩放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傷口又裂了開來,還滲出了血。
一個字,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