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點點頭:“所以年先生是怎麼找到我的?”
“昨天我看到了報導你救人的新聞。”年庭初簡單地叙述了一遍,他抿抿唇,“抱歉,我真的太唐突了,但我不得不跑一趟,如果……”
他話一頓,将相框拿出來:“這是我和他的合影。”
司扶傾接過,看到了照片上兩個少年。
心忽然微微一顫。
明明相框是冰冷的,可卻有着溫度源源不斷地傳到掌心中。
司扶傾看了足足三分鐘,而後很平靜地開口:“那她呢?”
男人怔了下:“嗯?”
“你說這是我父親的照片。”司扶傾擡起頭,“那我母親呢?”
“沒有。”年庭初聲音澀然,“抱歉,我和大哥分開了很久,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結婚,也沒有見過你媽媽。”
“但你應該遺傳了你媽媽的長相,她也不在了,我隻想着接你回去……”
“這樣。”司扶傾依舊很平靜,“既然如此,還是做一下親子鑒定比較有說服力,你有留你大哥的毛發組織麼?”
年庭初愣了一下,幾乎是受寵若驚:“你願意相信?”
“相信。”司扶傾托着下巴,“你沒有騙我的理由,而且就算不是,你也找孩子找這麼久了,我也應該幫你的。”
年庭初反而更加手足無措起來:“那我、我能叫你傾傾嗎?”
司扶傾并沒有拒絕,她狐狸眼彎起:“可以啊。”
“其實傾傾你的名字就讓我感覺到了親切。”年庭初緩了口氣,眼圈紅了些,“高中的時候,大哥的座右銘就是‘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将傾’,每本書上都有他寫的這句話。”
司扶傾一怔。
她一直就叫這個名字。
會有司這個姓,是因為夜挽瀾在家裡排行第三,以司代四。
她倒是沒去深究左老爺子怎麼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畢竟以左家的格局,萬萬配不上“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将傾”這句話。
但如果是年鶴川……
“那這樣,您回家拿材料,然後我們再去做親子鑒定。”司扶傾微微笑,“您在北州的洲會居住是吧?我幫您把來回的機票買了。”
“這怎麼能行?”年庭初微微驚愕,“傾
傾,你還小,我怎麼能用你的錢。”
司扶傾看着他舊到發白的褲子,頓了下:“我已經掙錢了,叔叔,沒事的。”
這一聲叔叔,讓年庭初的手抖了一下,心中十分酸澀。
“不行,你年紀小,我不能用你的錢。”他深吸一口氣,“你好好養傷,我這就回去拿材料!”
他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細看雙腳離着地面有幾毫米的距離,速度極快。
司扶傾看着手中的相框漸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