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讓葉枕眠一秒破防,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是嬸嬸,是我,傾傾,這些年你太苦了……”
年庭初接過紙巾,小聲:“你還好意思說我。”
“所以我爸爸媽媽……”司扶傾将手查到口袋裡,卻連帶着手臂一同顫了起來,她頓了頓,第一次感覺聲音不是自己的了,“他們真的都不在了?”
“……”
這句話,讓兩人都默然了下來。
年庭初神情一黯,雙手抓緊褲子,聲音幹澀:“是,出了意外,抱歉,如果我能早點發現……”
他手顫了顫,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塊古舊的懷表。
“這是你爸爸的遺物,傾傾,我真的很抱歉。’
司扶傾沉默地将懷表握住。
感受着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紋摩擦着掌心。
裡面有一張年鶴川年輕時的相片。
少年意氣風發。
司扶傾盯着他的眼睛,仿佛這樣年鶴川還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朝着她笑。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明明她沒見過年鶴川,可血脈裡的牽連卻瘋狂地波動着。
一下又一下撞擊着胸腔。
“叔叔。”很長很長一段沉默後,司扶傾擡起頭,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看不出什麼,“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
年庭初動了動唇:“好。”
“你有什麼事,跟叔叔和嬸嬸說。”葉枕眠于心不忍,“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雖然……”
雖然也不是什麼大家族,不能給她拿什麼資源。
但可以盡力做到最好。
司扶傾很淺的笑:“我知道的,嬸嬸。”
葉枕眠拉着年庭初出去,并關上了門。
房間裡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陽光已經西斜。
郁夕珩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女孩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抱着雙膝,下巴也搭在膝蓋上。
整個人很小的一團。
陽光落在她的背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司扶傾聽到了聲音。
她沒擡頭都知道是誰,忽然開口:“其實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注定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