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夕珩開口:“怎麼了?”
“司小姐為了救被困在地鐵站的乘客,她自己被埋了。”林卿塵焦急,“八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找到她!”
郁夕珩的眼神瞬間變了。
他向來是喜怒不露于聲色的人,即便震怒都可以收斂自如。
可此刻這個男人
失态了。
這也是林卿塵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可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但他的聲音很平靜:“埋在了哪裡?”
“這裡掉下去的。”林卿塵立刻帶他去中心商廈的地鐵口,“但挖開了也沒找到,可、可能被下面的水流沖走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也、也有可能……”
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褪去一切榮耀,司扶傾也隻是一個年紀輕輕有家有事業的普通人。
“嗯。”郁夕珩淡淡地應了一聲,沒什麼情緒,“我順着她走過的路走一遍,我會找到他的。”
“時衍,你——”林卿塵還來不及再說什麼,就見男人已經翻身跳了下去,連猶豫都沒有。
黑暗降臨,郁夕珩的感官愈加敏銳,他緩緩前進,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眼神更暗,手也握緊。
為什麼不聽話不留在原地?
這個問題他不必問她也有答案。
答案是,她和他是一樣的人。
她和江海平、墨雁風、江照月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可他是真的心疼啊。
離這麼遠,他都能覺察到血的味道,可見她受了不輕的傷。
郁夕珩動用全部的克制力。
此刻,東南角。
司扶傾靠在冰冷的石頭上,眼前是一片模糊,疲憊也一波一波地湧上。
渙散的視線裡,她仿佛看見了夜挽瀾,她的手指動了動,輕聲說:“姐姐,好想你啊。”
夜挽瀾走後幾年,她無數想過次想過放棄,想過死亡。
可她不能。
她身上背着夜挽瀾和鹿清檸的命,背着永恒四人組的信念,她不能讓她們死也不瞑目,她不能放棄。
司扶傾再次咬破舌尖,疼痛襲來,她又有了些力氣,可依舊睜不開眼。
小白在她身邊打轉,嗷嗷嗷地叫,也快急哭了。
聲音不大,但郁夕珩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