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的眼睫一顫,輕聲說:“江兄可曾想過,讓自己休息休息?”
“陛下說了,這場仗,我們今日不打,以後也會打。”江玄瑾微微一笑,“所以,必須要打,軍師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嗯。”司扶傾牢記着編劇的問題,“江兄可有傾慕的姑娘?”
江玄瑾的臉奇迹般地紅了一瞬,幾秒後,他又恢複了:“不能有。”
他說的不是沒有,是不能有。
頓了頓,他淡淡地笑了一聲:“那不是耽誤人家麼?”
說這話的時候,他眉眼間罕見地浮現了幾分遺憾。
司扶傾怔了怔,拳頭握緊:“還有幾個問題,也想請教江兄。”
“沒問題。”江玄瑾剛好在休息,也都一一作答,直到胤皇的貼身侍衛前來傳喚他。
“我先去見陛下了。”他起身,“和軍師相處很舒服,晚上再和軍師把酒言歡。”
司扶傾颔首,目送他離開。
這邊,江玄瑾進到胤皇所在的帳篷裡:“陛下,軍師看我的眼神挺不對勁的。”
“哦?”年輕的帝王擡頭,“如何不對勁?”
江玄瑾思索了片刻,笑了笑:“他看看我有一種看死人的悲憫,仿佛已經預見了我的死亡,這一點我二弟也有同樣的感受。”
胤皇的眼神忽然間淩厲了幾分,幾秒後,他淡淡地說:“嗯,孤也一樣。”
“莫非軍師和姬伯伯是一樣的人?懂一些陰陽五行之術?”江玄瑾若有所思,“陛下身邊果然多奇人異士。”
他并沒有将司扶傾看透一切的眼神放在心上,和胤皇聊着今天的戰況。
兩個時辰後,江玄瑾出了帳篷,同時把司扶傾叫了進來。
司扶傾在年輕的帝王站定,喚了一聲:“陛下。”
她看着這位帝王從九歲直到今天的二十二歲,也看着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男人。
不得不說,胤皇是除郁夕珩之外,第二個完美踩中她所有審美點的男人。
“嗯,坐。”他擡眼,直視着她,“方才玄瑾來找我,我亦看出你有心結,在想他們年紀輕輕就要死去,但其實他們可以不必這樣。”
司扶傾沉默着,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他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這是莪們的使命,不必難過。”
司扶傾心微微一震。
是啊。
多智近妖如胤皇,又怎麼可能參悟不透未來的局勢。
他選擇以戰
止戰、以殺止殺,本就已經賭上了自己的命。
隻不過他也沒想到他會積勞成疾,患上肺病。
但凡多給他一年的時間,半個西大陸都能被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