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身上散發着無盡的悲傷,如驚濤駭浪一般,幾乎能夠吞噬一切。
很長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後,他對着他記錄了死亡名單的本子,眼淚終于一滴
一滴地落了下來
她看着他從九歲一直到現在,見證了他從少年長成了一個男人,見過他受過屈辱,見過他遍體鱗傷,更見過他親嘗疾苦。
可唯獨不見過他哭過。
他即便在哭,也很平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司扶傾的手一顫。
她多想伸出手抱抱他,告訴他,一千五百年以後,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未來大夏必然不會受到戰亂的困擾,少年也不必戰死沙場。
可她什麼都說不了。
直到最後一筆落下。
寫完江玄瑾的名字,他放下了筆,望着帳篷外的烽火狼煙。
至此,江家男丁,皆已戰死。
偌大的将軍府,竟隻剩下了江夫人和江照月這對孤女寡母。
他愧對江海平。
他猛地咳嗽了起來,咳聲空洞而清淺,一時半會兒無法停下來。
聽到咳嗽聲,像是想到了什麼,司扶傾的神色忽然一變。
夏曆682年,江玄瑾戰死。
夏曆685年,胤皇因肺結核去世。
中間,隻差了不過兩年。
隻有兩年了。
而這兩年于現實來講,也不過短短一個多月。
怎麼辦?
她真的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他咳血而亡?
司扶傾怔怔的,心裡忽然針紮一般的疼。
這一刻,她的情緒也劇烈地波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
“滴滴滴!”
遊戲艙發出了報警聲,這代表玩家必須要立刻脫離虛拟遊戲世界,否則會受到精神上的重創。
郁夕珩還在工作,第一時間聽見了警報聲。
他眼神微微一變,迅速趕往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