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喃喃:“我還夢見了江家,夢見江家所有人都戰死了。”
滿門忠烈這個詞,看似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但真的是太痛太痛了。
她見到了太多太多人的死亡,在親手埋葬了江玄瑾和蘇韻初之後,又聽到胤皇咳嗽,知道他不出兩年就會咳血而亡,這種痛上升到了頂點。
郁夕珩沉默下來。
于他來講,這不是夢,也不是史書上的寥寥幾語,而是他親曆過的事實。
史書太小,沒辦法将他們的一生都記載下來。
“但他們并不後悔。”郁夕珩摸着她的頭,“别哭了,好嗎?”
這話并不作假。
他或許有遺憾的地方,或許有一些事情沒有來得及去辦,但絕對不會後悔他所做的一切。
如果讓他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我知道。”司扶傾将頭埋在抱枕裡,“我就是有些不甘。”
“不用不甘,事情運行自有它的道理。”郁夕珩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好好睡一覺,明天帶你出去轉轉,夏大考古系正在勘察江玄瑾的墓穴,去嗎?”
司扶傾狐狸眼一亮:“去!我這就睡。”
“嗯。”郁夕珩起身,“睡吧。”
他等着她呼吸趨向平穩,這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郁夕珩看着銀河上的星月,眼神漸漸深暗。
如果是以睡眠模式進入全息遊戲裡,是可以達到休息的目的,起來後也不會身心疲憊。
但無論如何,絕對不會做夢。
他眼睫垂下。
可她的傷心并不作假,讓他有種她真的見到了他的死亡。
但當她說她夢見了他的時候,他的心全然被喜悅填滿。
原來喜歡一個人,情緒也會被牽動。
鳳三遠遠地看了一眼,有些摸不着頭腦:“九哥的心情好像不錯。”
溪降說:“當然是因為司小姐了,你懂什麼?”
鳳三:“……難道你就懂嗎?”
都是單身狗,誰比誰高貴?
夜更深了,風忽而動。
黑夜中,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
“你已經很久沒有回過自由洲了,不回去鎮鎮那些不安的人?”
“不必在意。”郁夕珩的神色并無任何起伏,“你的來日方
長,來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