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時間告訴莪,我去接你。”
“七點就結束了。”
“好。”郁夕珩松開了手,“一路順風,傾傾。”
*
郁祁山和郁夕珩分開之後,便回到自己的住處收拾行禮。
走之前,他接到了郁老爺子的電話。
頓了下,郁祁山還是接了。
“祁山。”電話那頭,郁老爺子問他,“你有空嗎?能不能回來看看你母親?我們沒錢住醫院了,現在……”
郁祁山心情複雜。
郁老爺子高傲了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過這麼低聲下氣過。
郁祁山沉默了片刻:“爸,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就不過去了。”
“祁山!”郁老夫人哭訴出聲,“你摸着良心說說,我和你父親有虧待過你嗎?你是我們第一個兒子,郁氏集團理應由你來繼承,可你不願意,我們也沒有逼你。”
“你要學藝術、學攝影,我和你父親也全力支持你,你不想結婚,我們更沒有逼着你去聯姻,現在我們連吃飽肚子都困難,隻是想請你回來看看我們,你就真的這麼絕情嗎?”
郁祁山再次沉默。
平心而論,郁老爺子和郁老夫人
的确待他很好。
郁老爺子的聲音也從話筒裡傳了出來,帶着幾分疲憊:“祁山啊,我們對你弟弟确實不好,他如此對我們,我們也認了,我也在反思自己這些年的過錯。”
“人走茶涼,你的其他幾個叔伯都走了,阿曜和他父親在找工作,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過來陪你母親兩天,她……她也沒多少日子了。”
這番話說得真情流露,挑不出半點錯。
“好。”沉默許久,郁祁山終于還是應了下來,他歎氣,“媽,您别哭了,對身體不好,我一會兒就過去。”
“那好那好。”郁老爺子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動,保證自己不會被發現,“我和你母親等着你。”
通話結束,郁老夫人立刻不哭了,冷着臉将手機甩在了桌子上。
她恨恨道:“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還是榮基你方法多,我看咱們要是不賣慘,他還真的不過來了。”
“好了,既然他都要過來了,你也就别說什麼了。”郁老爺子淡淡地說,“等身體好了,我們帶着剩下的錢去國外生活,就别再回來了。”
郁老夫人閉上眼,十分不情願地答應了。
但沒人知道,在她知道郁夕珩竟然在一夕之間讓郁氏集團傾塌後,心如刀割。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逆襲,唯獨郁夕珩不行。
郁夕珩這麼優秀,仿佛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可郁老夫人也知道,她根本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對郁夕珩打打罵罵,她隻能龜縮在這很小的地方。
郁老夫人轉頭,立刻笑容滿面:“竹澤大師,換血換器官之後,我的病就能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