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怔:“那就很好。”
“陛下可曾想,一千五百年後,我們可登月宮,翺翔九天。”司扶傾又說,“可以制作精良龐大的武器,還能夠潛入大海,征服萬裡波濤。”
“想。”他微微地笑,頓了下,才低聲說,“可是我看不到了。”
司扶傾的心顫了顫。
她很想讓他看看一千五百年後的大夏。
而在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一直沉寂的遊戲系統忽然發出了警報聲
“我改不了曆史,我讓他看看千年後的大夏可以吧?”司扶傾冷冷地說,“他馬上就要死了,也做不了什麼。”
“難不成你認為他已經厲害到做一個夢,就能夠再扭轉大夏的未來?”
遊戲系統這回沒有發出警報了。
默認了一樣。
司扶傾的手指握了握:“陛下,您累了,請休息休息吧。”
他很聽話:“好。”
在司扶傾的幫助下,他重新回到床榻上
,閉上了眼睛。
她就坐在一旁,手虛放在他的頭上。
想來遊戲系統也覺得他這一生都在颠沛流離,在這個時候允許她利用進化者能力,将未來的大夏以夢境的形式傳送到他的腦海裡。
司扶傾靜靜地坐着。
他睡了沒有多久,隻有兩炷香的時間。
睜開眼後,他神情怔怔地望着天空,面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茫然的情緒。
“無衣?”他像是才回過神,沉默片刻,說,“我做了一個夢。”
司扶傾的眼睫顫了顫:“什麼夢?”
他笑容純淨:“我夢見千百年後,山河太平,黎明無恙。”
“我夢見千百年後的今天,山河太平,黎民無恙。”他聲音越來越輕,“處處繁華,長街漫漫。”
“沒有戰争,沒有殺戮,沒有死亡,沒有鮮血的盛世。”
他夢到他乘坐名為飛船的東西至上月宮,俯瞰五州大陸。
他也夢到他又乘坐名為潛艇的東西,下潛到了東嶺海深處。
他更看見奇怪的建築鱗次栉比,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海。
他輕歎一聲,帶着無限的怅然:“我還是第一次看這天下。”
一兵一卒打下來的土地,怎容他人侵犯。
話罷,他又閉上了眼:“可惜,隻是一個夢,”
司扶傾别過頭,一言不發,肩膀微微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