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沉寂之後,司扶傾才又擡起了頭。
他微微失笑着,拿起紙巾動作輕柔地擦拭着她臉上的淚:「好點了嗎?現在可以給我說了?怎麼跑過來了?」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也涼得驚人。
現在雖然已經是三月底了,可北州的溫度還有些低。
郁夕珩的眉微微地皺了皺,将外衣脫下來把懷中的女孩裹住:「跑過來就算了,怎麼也不記得自己是進化者了?」
司扶傾還是沒說話,她的另一隻手也扣住他的肩膀。
觸感是真實而溫熱的。
屬于他的體溫和熟悉月夜桂香落在了她的身上。
沒有騙人。
「我做夢……」司扶傾終于動了,她将頭埋在他的胸膛上,聲音悶悶的,「夢見你死了,我怎麼都沒辦法把你救回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你……」
「姐姐離開了我,你不能……」
彼時她是看着胤皇死在她面前的。
她對胤皇的确隻有崇敬之情。
但也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撕心裂肺。
她想,那麼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怎麼會死得那麼早呢?
可他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十分關切地看着她。
郁夕珩沉默了一瞬,用雙臂将她抱得更緊:「或許我什麼都不能保證,但我會保證不論如何,我都會把命給你留下來。」
司扶傾緊緊地看着他,出口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不信,你對天發誓。」
「天怎麼束縛得住我。」他很輕地笑了笑,低聲說,「傾傾,我對你發誓。」
他從不輕易許諾。
司扶傾的心蓦地一震,她猛地擡頭看她。
那雙眼眸也回視着她。
是帝王難見的溫柔。
這是胤皇。
隻有胤皇才不會把天命這樣的東西放在眼裡。
「好,說到做到。」她聲音沙啞,将頭重
新靠在他的肩膀上,又緊緊地抱住他。
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獅子終于有了可以依靠的港灣。
很快,她的呼吸平穩了下來,陷入了昏睡之中。
郁夕珩也感受到了,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