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那幾個字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從他的神情明明就像是……
站在同樣的地方,用同樣的方式,回應大半個月前那句挑釁。
江雲邊說别招惹我。
周疊說會再接再厲。
引起騷動的罪魁禍首安靜地站在人群之後,視線遊離過各種探尋打量,落在跟前的人身上。
陽光下江雲邊的脖子更白了,而在領口裡有一處色澤稍粉的軟肉。
隻有周疊知道,這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擡起視線。
江雲邊全然沒發現自己被怎樣的視線注視,他高興的是優等生發言結束之後,是挨處分的檢讨。
衛初因為在廣播室亂講話還受到處分了。
“衛初在台上真的像條死狗,我快笑死了。”回到課室,許湛還把手機給江雲邊看,“我錄下來了,他下次還來挑釁你,你直接甩他臉上!”
江雲邊一邊接收文件一邊認真誇贊:“真缺德。”
“不,我那可不是最缺的的,缺德的是周哥!”許湛自來熟本領爐火純青,這會兒就一口一個哥,“考年級第一還再接再厲,你想讓年級十六怎麼辦!”
周疊正在解壓軸題,聞言答了句:“那是激勵。”
“你們不愧是一個班的,缺德到一塊兒去了。”江雲邊穿上外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下課鈴響了,許湛笑嘻嘻:“今個高興,走走我們去市裡吃飯!”
三中地市偏僻,所謂的市裡是兩個站之外的小廣場。
周疊安靜地聽着前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說那家店上新,那家店好吃,心緒微散之際,聽到跟前的人應了聲好。
然後他細長漂亮的指尖就敲了敲自己的桌面。
“年級第一,請吃飯不?”
不單是周疊,連他隔壁的許湛都愣了一下。
江雲邊居然主動邀請周疊一起吃飯?
這倆同宿舍的終于磨合好了?
見人沒回答,許湛也勾上江雲邊的脖子,順勢造謠:“對啊,周同學,咱班有個習俗,考最好的都要請吃飯的!”
江雲邊剛想問着哪來的習俗,隔壁就有幾個臭不要臉的湊過來。
“對對對,聽者有份見者有份。”
他無奈:“夠了啊,你們這敲詐呢?”
周疊看着江雲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反駁,忽然想到那天傍晚,那天他問江雲邊,能不能到舍友,這人沒有回答。
興許連江雲邊自己都沒發現,大半個月前還跟他一見面就掐架的人,此刻正被他無意識地維護着。
或許這就是江雲邊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