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壓根從生理上就碾壓他,他還煞有其事地害怕自己失控。
這他媽跟小貓咪在獅子面前束一身毛有什麼區别?
在周疊面前,他連失控的資格都沒有。
Alpha臉色很臭,周疊幫他止血之後,拉開距離。
“江雲邊,對不起。”
情緒打結的江雲邊擡起視線,看着周疊微垂的眼尾。
搞了半天是他自己一個人發脾氣,結果還要他道歉……這都什麼事兒。
他半天才找回聲音:“你道歉機器啊?那麼喜歡說對不起,你改名叫周對不起得了。”
“你會這樣,都跟我有關。”周疊沒将他的炸毛當回事,認真道:“對你的身體狀況,我會盡量負責,所以我希望你之後有什麼情況能直接告訴我,不要一個人去看醫生或者回避。”
江雲邊有那麼一瞬想告訴他“我以前打過人,還被判定為二級危險Alpha”,但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熱感過了之後,江雲邊仰了仰下巴,找回自己一貫的輕佻:“嗯,是我高估我自己。”
語氣不重,周疊卻發現跟前Alpha的情緒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把刺往内藏,想克制自己,那麼現在就是把刺豎起來了,俨然是在警告别人不要再做多餘的試探。
周疊的手落到自己校服外套裡,摸出了一顆糖,低頭看是沒忍住笑了聲。
江雲邊被他整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什麼。”
“吃糖嗎?”周疊攤開手心,語氣帶上了一點點的暧昧,“小雲邊糖。”
江雲邊看着那顆淡藍色的薄荷糖,不知怎麼也沒忍住笑:“周疊,夠了啊。”
*
許湛本來還擔心江雲邊跟周疊到底怎麼了,結果下午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又跟沒事兒一樣當前後桌,江雲邊還在問周疊數學題。
周疊沒有擡眼,順着江雲邊的解題思路寫下式子。
許湛揉了揉眼睛,看着兩個人真的在正兒八經地讨論區間值域,仿佛早上見了鬼:“你倆……”
江雲邊威脅性地看了他一眼。
許湛連忙改口:“真好學啊。”
操,高級Alpha的世界真難懂。
上課前,班長急急忙忙地跑到講台,迅速地打開了一個ppt。
“同學們,給我留五分鐘!我來讨論個事兒。”
周疊停下筆,看着講台上忙着喊安靜的女生。
台下還是鬧哄哄的,幾個男生還在商量晚上打球,接水的吃零食的抄作業的,反正很亂。
周疊的筆在指尖轉了一圈,面前在跟他讨論區間能不能取負數的前桌就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女生隔壁用書敲了敲桌面。
不重的兩下,但教室就是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