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是我的責任。”
江雲邊永遠也沒辦法原諒自己,要不是因為他這個哥哥失職,江雲以永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被隔離開。
“江雲邊。”周疊叫他的名字,“到了。”
到站了。
江雲邊嗯了聲,慢慢地站了起來,看着一片寂靜的小區。
“我父母都接受不了那件事情,他們選擇離婚,我媽媽曾經不允許我再接近我的妹妹。”
江雲邊錯了,但沒有人願意給他改過的機會。
應該說,哪怕他想改過,對江雲以的傷害也不可能就此抹去。
“我是個不合格的哥哥。我做錯了很多事……”
“江雲邊。”
周疊的手順着聲音落到了他的發頂,似乎是控制好了力度,指尖沒入江雲邊的發絲裡,輕輕揉了揉,“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不堪。”
江雲邊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安撫過,輕柔地揉他的發頂,溫聲地掰正他偏激的自我否定,還要把薄荷糖塞到他手心。
“周疊。”江雲邊的指尖輕輕撥弄着鋸齒狀的糖果包裝,帶着點笑意,“你好像不是很會哄人。”
周疊幾乎是瞬間就明白江雲邊是個很會逃避别人關心的人。
小狗的難過都藏起來自己舔舐,不讓别人擔心。
周疊沒有否認:“那走吧。”
溫玥這個時候已經睡着了,兩個人到卧室的時候有種特工在做秘密任務的感覺。
“去洗澡吧,我收拾一下。”周疊給江雲邊翻出了上次穿過的衣服。
江雲邊輕聲道了句謝謝,進浴室時才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周疊見面時他還把人往蓮蓬頭下面按。
挺過分的。
或許沒有初次見面的誤會,他能挺順利地認識到周疊是個怎樣的人吧?
工作時沾染的各種味道被沖洗幹淨,江雲邊低頭沐浴時,不知是水溫過熱的錯覺還是自己太累了,忽然覺得有點乏。
他掬水洗臉,洗好之後走出浴室,周疊已經在地上鋪了兩床被子。
潮濕的薄荷味像是雨夜裡的香薰,蘸飽了水霧後覆落在每一寸皮膚上,帶有目的性地下滲。
周疊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信息素的變化。
他回頭看着用毛巾擦拭頭發的江雲邊,眯了眯眼:“你還好嗎?”
江雲邊濕發淩亂,劉海塌下來才發現有些過長了,遮住了眼:“什麼?”
信息素又斂回去了。
周疊微微蹙眉,把抽屜裡的阻隔劑跟吹風機拿出來。
“你要去洗嗎?”江雲邊打了個呵欠,顯然已經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