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稿。”
江雲邊輕輕咳嗽了一下,聽到自己名字,上台之前小聲道:“謝了。”
他在台上打開紙條,看了一眼台下的同學,逐字念周疊的稿:“不啻微茫,造炬成陽。在高三的學習中……”
許湛在台下聽了前兩句,蹙着眉:“他什麼時候寫的稿,我怎麼不知道?”
高梓甯:“不瞞你說,我剛剛看到了。這張紙條是周疊給的。”
“我草?年級第一給年級第二提供代寫服務?這究竟是校霸的威逼利誘,還是校草的……”
楊佑補了四個字:“深沉愛意。”
說者無心,但許湛聽了之後卻忽然打了個寒戰,随後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的兩個人。
江雲邊下台的時候覺得口幹,明明隻念了一百個字卻比唱一整晚還費嗓子。
正經兒發言果然不适合他。
周疊跟他擦肩而過,江雲邊走回班級的隊伍時,才聽到他的聲音。
“學習固然重要,但學生最應該做的是均衡時間……”跟他那份扣着字數邏輯缜密的發言稿不太一樣,這回的發言相當随心所欲。
像是見山說山,見水提水,甚至還展望了句即将到來的元旦晚會。
如果這是場演講比賽,周疊就一直在離題邊緣。
江雲邊剛站好,回頭看着演講台,卻發現周疊的視線正巧落在這邊。
随後,年級第一在夕陽的餘晖下,輕聲補了句:“聖誕節快到了,希望每個同學都能收到巧克力。”
台下寂靜了幾秒,随後突然沸騰。
“周疊剛剛說了什麼?”
“不是,我草,這是暗示嗎?我真的草,他比我想象中輕浮啊?”
“雖然你說得對,但我還是覺得他好帥……”
“巧克力,什麼牌子的巧克力啊!說清楚啊我給你買!”
江雲邊一開始以為他有失水準,後來才發現他是存心挑釁。
表面上裝不在意,像忘記,實際上比誰都還計較。
草,他隻是說着不給而已。
散會回教室時,還有不少人圍着周疊,問他演講台的巧克力是什麼意思。
周疊回的統一,說是字面意義。
“哪有人聖誕節收巧克力的,那不都是情人節收的嗎!你這也不算祝福啊!”高梓甯叽叽歪歪。
周疊餘光掃了一眼在座位上盯着自己的江雲邊,校霸估計正準備算賬呢。
他沒什麼情緒地回了高梓甯一句:“我情人節可能收不到。”
高梓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