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疊在身後目睹全程,亦是覺得那位女士的反應略誇張了點。
再讨厭她也不能無禮,江雲邊俯下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慕趕過來的時候,全場的氣氛都僵硬得不行。
那位跌倒在地的女士并沒有回應江雲邊的抱歉,而是委屈地被丈夫扶起來,隻用跟前兩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好疼,我的孩子……”
說着,手落到了小腹上。
江雲邊跟江慕同時一愣。
她的……什麼?
白映蓮抽泣道:“我今天本來想趁着元旦一家人團聚再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我懷孕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在外面打架都不回來……”
江慕反應過來,臉色陰沉地回頭:“你剛剛推她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江雲邊腦海裡隻有一個反應——難怪。
難怪父親一直要他回家,難怪他大半夜也要出來找他回去。
原來是想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時候,宣布新家庭成員誕生的“好消息”。
“江雲邊!”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叫他的名字。
江雲邊在原地頓了好幾秒,才聞到淺淡的雪松味。
周疊就在身後。
“我哥沒有推她,我哥不會做這種事情!”而跟前是江雲以的哭腔。
江慕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随後扶着白映蓮:“不管他,先去醫院。”
他又讓甯高的學生把姜葉一起扶上車。
車走之後,江雲邊的魂魄才似重新附着在身體上,垂眸看着江雲以:“吓到你了嗎?抱歉,雲以。”
江雲以握着他的手泣不成聲:“哥,你疼嗎?”
周疊是最靠近江雲邊的,他聽見跟前的人放柔的嗓音,溫柔地安撫:“沒事兒,不疼。”
仿佛剛剛在旋渦中心的人不是他。
“能幫我叫個車嗎?我把妹妹先送回去。”江雲邊回頭,看着周疊跟許湛輕聲問道。
從失控,錯愕,到現在鎮定下來,江雲邊調整情緒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許湛連忙拿出手機。
周疊輕輕握了下他的手腕,聲音很低:“好。”
江雲邊抿唇時咬了一節舌尖,疼得整個口腔都麻了,換氣的時候才低聲對許湛說:“抱歉,我就先走了,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
之後車來,周疊跟着兄妹倆一起回去。
江雲以隻是受到了驚吓,哥哥的打架跟父親的突然出現都讓她相當不安,但在車上時她還是很安靜。
後半程沒有啜泣,也沒有跟江雲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