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邊經過的時候,他用指尖勾了勾江雲邊的衣角,被輕輕拍了一下。
周疊打算等江雲邊回來,就把薄荷糖拆開吃了。
但最後一節課,班主任回來給班長交代的第一句是:“從今天到期末,江雲邊請事假。”
班裡安靜了一會兒,随後不停有人交頭接耳。
許湛直接站了起來:“老師?江雲邊請假?”
“嗯,家裡有點事,已經回去了。”班主任歎了口氣,表情也不太自然,“知道你們挂念他,但人就回家處理點事,擔心學霸不如擔心你們自己,期末考就剩三個星期了。”
提到最後日期,班裡的人這才意識到何謂自身難保。
許湛愣了許久,低頭摸出手機給江雲邊發信息,但直到下課都是杳無音訊。
放學之前,許湛回頭看着周疊:“你有給江雲邊發信息嗎?”
“發了。”周疊蹙着眉,微微看向窗外:“沒回。”
許湛猶豫了會兒,還是攔住了準備去吃飯的班長。
“我早讀的時候去交作業,沒留意是怎麼回事……不過班主任那時候好像跟江雲邊的家長通了個電話吧?應該确實是家裡的事情。”
家裡的事情,思來想去,也隻有那天晚上了。
“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不過那時候雲邊自己處理好了。”許湛有些頭疼地摁了摁眉心,“當時我也是一度聯系不上他。”
學生陸陸續續散去吃飯了,高梓甯跟楊佑還在等着兩個人去食堂。
“江雲邊要是回信息了你跟我說一聲。”
周疊坐在座位上,人走之後教室安靜下來,窗外的光落到桌面,在筆跟本子上帶出淺淺的陰影。
他趴在桌子上,眼神斂了半分失落,指尖點着那顆薄荷糖,輕輕轉了下。
*
江慕親自來學校接的人。
江雲邊在辦公室看到他的時候,一天的心情基本都散了。
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父親也是這麼站在學校的辦公室裡,冷眼看着他說:“雲邊,我帶你回家。”
“你打架的事情我幫你處理好了,甯高那個學生是你以前的同學?”
江雲邊坐在後座目光散漫地看着窗外,沒有回應。
江慕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還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打架?你不是說處理好了?”
江雲邊從口袋裡抽出了耳機,接上之後挂在耳邊,在選歌的時候聽到了父親的道歉。
“那天晚上我是說的重了點,我隻是因為太着急。”
江雲邊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畢竟這是他父親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道歉。
車停在醫院門口,江雲邊開門之前聽到他父親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