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愣了下，第一反應是想起那天吃火鍋的周疊。
當初他還真的隻是單純地以為江雲邊給他點單獨的鍋底隻是因為知道他要請客，所以特别照顧。
江雲邊說完又想起來，回頭問鄭星凜：“你能吃辣嗎？”
周疊上一秒因為江雲邊的照顧而微微勾起的笑意壓下，視線輕擡，落到那個占住了江雲邊隔壁座位的男生身上。
鄭星凜看江雲邊時眼裡是藏着笑得，溫順地說了句不能吃之後跟周疊對上視線。
那丁點笑意煙消雲散，鄭星凜本來想别開，但像是積攢在胸口的那股氣堵了上來，他居然就這樣跟周疊對視着。
像是要争取什麼。
“周疊。”江雲邊垂眸翻着菜單，本來還跟許湛在讨論吃什麼，看到甜品時倏然一笑。
随後鄭星凜就看到江雲邊輕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地拽了一下周疊的袖子，随後又像是要掩蓋什麼一般把手抽了回來。
他臉色微微白，落荒而逃地錯開視線。
許湛用自己的手機在看菜單，在糾結挑什麼，完全沒在意桌子上的風起雲湧。
周疊淡然垂眸，看着江雲邊點在手機上的東西。
“這裡也有這個诶。”
酸奶兔子。
周疊忽然想笑，便笑了，低頭打開手機。
江雲邊還在等他要還是不要，随後微信就收到一條新消息。
[周喵喵：這次你還要給全部人都點嗎？]
江雲邊莫名地嗅到了一絲委屈，像是在指責他的不偏心。
他耳根莫名熱了下，上一次……上一次不還沒到這種關系嗎？
許湛決定好了，擡頭：“來，下單，你倆想吃啥？”
鄭星凜在隔壁忽然湊了過來，聲音很小，像是隻問江雲邊：“有甜品之類的嗎？忽然想吃甜的。”
剛給周疊下了兔子的江雲邊指尖微頓，第一反應是把菜單從甜品切到主食，然後又發現自己的行為好像不太禮貌，又切了回去。
鄭星凜眸色微暗，但還是看着那隻酸奶兔子：“之前好像也吃過，要麼……”
“不行。”
坐在對面的Enigma拉下了外套的鍊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不知怎麼就來了脾氣，“不行。”
周疊不是這種幹涉别人做選擇的性格，況且這句不行的語氣聽起來就不太對勁，許湛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
之前有一回，向來粗枝大葉的江雲邊問他鄭星凜有沒有喜歡的人，然後當天下課他就對着周疊放狠話，說什麼“事成了記得請我吃糖”。
明明沒有充足的證據，但許湛就是在這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鄭星凜不會跟周疊一樣喜歡江雲邊吧？
“大男人，”江雲邊擡手拍了一下鄭星凜的肩膀，蹩腳地找借口，“吃什麼酸奶兔，幼稚，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