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限制你，關着你，牢牢控制着你，”周疊的回答認真又溫柔，“但你一定不喜歡這樣。”
江雲邊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輕輕地把外套的拉鍊提到最頂端，湛澈的眼睛上擡看着周疊，在他的注視下輕嗅了一口外套。
“說不定我喜歡呢。”
周疊眸色瞬間深了一個度。
江雲邊能感覺到自己在控制着他的情緒，笑着輕聲：“但也可能，是我想牢牢控制你呢。”
周疊牽緊了他的手。
“隻要你是我的，我都聽你的。”
到酒吧的時候，曲靈剛上台，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口進來的兩個人，輕快地沖他眨了眨眼睛。
“喏，那位就是邀請我進樂隊的學姐。”江雲邊帶着周疊到空座坐下，這才想起曲靈知道他是十字星的事情。
他還沒告訴周疊呢。
周疊潦草地看了一眼，察覺到女生的視線一直落在江雲邊身上，表情微收。
江雲邊正整理着思緒怎麼把自己非主流時期的事情全盤托出，表情相當糾結。
周疊伸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眉心：“怎麼，擔心查寝？”
江雲邊心說我是那麼慫的人嗎？
“周疊，咳，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不許笑我。”
周疊收斂散漫，看着他：“你說。”
“就是，我初中的時候，比較中二……”江雲邊把自己的，像是呈遞什麼證據，“當過一段時間小網紅。”
周疊挑眉，看着江雲邊親手把自己無數個夜晚裡翻閱的。
“很短，也就一個多月，後面沒用過了。”江雲邊有點緊張，“我不是瞞着你，隻是覺得以前太不懂事，很丢人。”
江雲邊從來不知道，他所認為的丢人，陪伴了周疊多少個日日夜夜。
那時候他被迫跟母親分離，通過周家進入另一個世界，各種聲音追随着他。
沒有人那麼輕易地接受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更何況他一回家面對的就是父親早已離世的消息。
當時是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籠罩，别無選擇，沒有退路，但現在看來隻不過是很小的一件小事而已。
“我可以聽嗎？”周疊翻到一個視頻，是江雲邊的第一首歌，《至少還有你》。
“那時候我妹妹特别懷舊。”江雲邊把耳機遞給他，“當然唱得也一般，反正你就，聽聽就算了。”
周疊挂着一隻耳機，江雲邊因為太不好意思視線轉落到台上。
少年青澀的音色在耳畔回響，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江雲邊忽然意識到，他這樣的人不能被自己囚在一個逼仄狹小的地方。
江雲邊就是最明亮的星星，他應該擁有一片廣闊的夜空。
“雲邊兒。”周疊支着下巴，溫柔地看着他。
江雲邊嗯了一聲，像個等待評價的乖小孩，眉梢眼尾都是藏不住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