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璟現在腦子很亂,從感情上而言他更願意相信江若瑤是無辜的。
他比誰都清楚江若瑤對待工作認真負責,對待學生更是掏心掏肺。
可他是人民的子弟兵,關鍵時刻必須和老百姓站在一起。
宋聞璟決定讓何東爸爸先出出氣,等氣消得差不多他再去勸一勸。
江若瑤整個人被踹入河水中,她像一隻孤立無援的落湯狗,一遍遍朝岸邊遊,又一遍遍被何東爸爸拿樹枝戳入河中。
岸上的人群一邊看熱鬧一邊議論她的過往。
“我聽說這個江老師曾是北城大學的講師,六年前被下放到我們縣小學。”
“學問再高又如何,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個學生都管不好。”
“何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她今天就得一命抵一命。”
初冬的河水冰涼刺骨,江若瑤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她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何東一陣嗆咳,逐漸轉醒,他在媽媽懷裡痛哭,
“媽媽,我再也不敢偷偷溜到河邊玩了...”
“溜”字一出,何東媽媽立刻捂住何東的嘴。
她幹咳一聲對何東爸爸說:“東子他爸,咱們兒子醒了,你快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何東爸爸一聽兒子醒了立刻放下樹枝,抱起何東就往醫院跑。
江若瑤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岸,還沒站穩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江若瑤又回到了宋聞璟家的客卧,此時宋聞璟正守在她床前,見她醒來便想伸手拂去她額邊的亂發。
江若瑤隻覺一陣惡心,本能地一躲,瑟縮進牆角。
見江若瑤抗拒自己,宋聞璟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耐着性子解釋起來。
“我知道你今日怪我沒救你,但沒看好學生确實是你的錯,你應該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一定的代價。”
江若瑤點點頭,淡淡道:“對,我不光要為沒看顧好學生付出代價,還要為遇人不淑付出代價。”
宋聞璟是個直性子的人,最煩别人說話拐彎抹角夾槍帶棒,他的火蹭一下被點燃。
“你明知道我身份特殊,不能當面與老百姓搞對立,最後不也是我把你帶回來的嗎?”
“為什麼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事,還要把氣出在我身上。”
“原來那個知性溫柔的你去哪了,如今怎麼變得如此蠻橫任性。”
江若瑤被蠻橫任性四個字刺得眼睛酸脹,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